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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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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1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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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的老照片

闲下来的时候我不时翻看家里的老照片,一张张照片浮现出一件件陈年往事。

我拍摄的第一张照片是初中毕业那年。我出生在六十年代的农村家庭,由于姊妹多,日子过得非常紧巴。年景差的时候,一家人常常连饭都吃不饱。我家距离公社驻地一里路,但在那个割资本主义尾巴的年代,空荡荡的大街上没有一家照相馆,拍照要到离家四五里路远的一户人家家里去拍。记得在一个炎热的下午,我攥着从母亲那里要来的五角钱,和村里的几个同学去一起去拍照。由于是第一次拍照,我们几个都十分兴奋,一路小跑着去拍照。等赶到了那户人家的时候,我已经大汗淋漓了,就这样,我拍下了人生的第一张照片。这是一张一寸黑白照片,我稚气的面庞,头发湿透了,一绺绺地仅仅贴在额头上。这也是我当年贴在中考毕业证上的照片。

我拍摄第一张彩照是在我上了大学以后。那时家里日子已经好转,哥哥已经参加了工作,我读的是一所专科学校,离家有一百多里路。在那个包分配的年代,这就意味着我已经端上了铁饭碗。有一次,哥哥带着侄女去学校看我,城市不大,我们一起到市区南边的的公园里拍了一张彩色照片。那时自己没有照相机,但公园里已经有照相馆的人在公园里放一张桌子,再在桌子前边立一块牌子,写着某某照相馆。照片的背景是一架退役的大飞机,周边也没有围挡,我和哥哥站在飞机前面,侄女坐在飞机的机翼上。

我拍摄的一张速成照片是在泰山的山顶上。那时已经进入九十年代,有一次单位安排我到泰安学习,我利用周末的时候第一次爬了泰山,那时年轻体格好,用了不到三个小时就登上了山顶。在山顶,一个摄影师给我拍摄了一张速成照片,照片上,我站在玉皇顶下面的台阶上,单手卡腰,戴着一副变色眼镜,身后有“敕修玉皇顶”五个红色大字。

家里拍照最多的是我的儿子。从周岁开始,每到生日这天,我就带儿子到县城的照相馆里拍一张照片。除去给儿子单独拍照之外,还要再拍几张照片。有时是妻子和儿子一起,有时是我们一家子。后来单位大院里一个同事买了一部照相机,我不时把他叫来给孩子拍一些照片,有时在家里,有时在院里。其中一张照片特别有意思,儿子站在一个竹子做成的小车子里。那时还没有像现在这样功能齐全的儿童车,车子是同事孩子用完替下来的,胶皮轱辘,没有座位,推着儿子的时候,小车子稀里哗啦直响。儿子穿着家里老人做的棉裤棉袄,背景是职工宿舍——两间没有院落的砖瓦房。

父母拍摄的照片少之又少。我记得母亲在南京拍摄过一张照片。那时弟弟参加了工作,有一次弟弟带母亲到南京旅游,在游览了几个景点后,拍摄了几张照片。其中一张上,母亲包着头巾,头发有些花白,那时母亲已经七十多岁了。父亲身体很好,年轻支前做个民工,后来一直在家务农,活到九十多岁。他老人家拍过一张单人照,照片上,他穿着弟弟给他买的皮大袄,没有系扣子,虽然已经八十多岁了,但腰板很直,一副精神矍铄的样子。

一晃几十年过去了,这些老照片颜色已经发黄,有的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但是深深印在我的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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