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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雪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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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1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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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杏花又开了

又到了三月三,一个万物萌发、莺飞草长的季节,这是一个杏花绽放、思绪飘飞的季节。在阳高,那漫山遍野的杏花正在怒放着,姥姥,你看见了没有?

那是七年前的三月三,您突然离开了我们,离开了这个家庭,离开了心跳满是愧疚与眷恋的甥女。在悲痛之余,我每天下班后,无法静静地呆在家中,只能在蹲在那棵老杏树下数花骨朵。在杏树下,我能稍微减轻思念,能略微减轻痛苦。在那里,我依稀能听见风里传来缝纫机的嗒嗒声——那声音穿过二十年光阴,依然像姥姥的银针,在布面绣出细密的乡愁;能看见杏花飘落时您佝偻的背影,在为我们做一顿可口的饭菜,盛满浓浓的爱。在那里,有您的音容笑貌,有您的言谈举止,有您与窃窃私语……

那年杏花开,您离开了我;那年杏花开,我含着有悲痛写下了《镇门堡,绽放杏花一枚》。这个系列文章,有90000多字,共分9 个章节,那些字是我在哺乳期一字一字地敲出的,里面有我的泪水,有我的思念,有我的寄托。当书籍印出来时,杏花已落了——就像姥姥离开人世一般。

杏花开了一年又一年,杏子黄了一茬又一茬。我的思念却没减少半点,每当杏花开,每当我拿起这本书时,姥姥就出现在我的眼前,就与我促膝交谈。那一个个镜头,一次次场景清晰地浮现眼前。

书写成时,正是杏花盛开的时候,取了那样的名字。是一种偶然,也是一种必然。姥姥出生在长城脚下的镇门堡,那里贫瘠而多情,存留着姥姥的记忆与童年,也绽放着姥姥的故事与青春。姥姥是一位面容和蔼、肤色白皙且给人一种清新淡雅感觉的老人,与杏花相似性。总是穿着素净的衣服,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就像杏花静静绽放在枝头,给人一种宁静而美好的视觉感受。姥姥内敛、温和却又蕴含着无尽温暖,如同杏花虽不娇艳夺目却能在春天里默默散发芬芳。姥姥的一生,就像杏花一样,见证了岁月的轮回,让这个家庭保留春天般的希望。

姥姥,是一枚杏花。她在杏花绽放的地方出生,在杏花绽放的时节离世,她与杏花有着不解之缘。

姥姥,杏花开了!一阵阵微风吹过,我的眼前粉白相间的花瓣漫天飞舞,恍若一片片花雨,让人沉浸在春的世界花的海洋。我知道,您又进入了我的梦乡、进入了我的思绪,进入了我的诗文。

这杏花,分明是姥姥用半生酿就的情愫。当城市的高楼遮住月光,唯有故乡的杏花,年年准时亮起一盏永不熄灭的灯笼,指引我回乡的、思乡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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