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颉造字,许慎说文,炎帝农耕,老庄论道……这些都发生在她身上,但这些对于她来说都太浅薄,只有土地才是她的代名词。
迎着一波波的麦浪,希望就在这里生根发芽,土地和风诉说着一段段她与乡民之间的故事,诉说着乡民对这里的热爱。
小的时候,我常和朋友跑在地里玩。在我的印象中,这片土地从未有过荒芜,小麦和玉米轮番的种着,一些间隙还夹着花生。当麦子小的时候,芽是甜甜的,空气中弥漫着春风与泥土的气息,爷爷说这叫“大自然的香水味”。家里人常常在自家院里也种上一些用来熬麦芽糖,这可美透了我们这些娃子。到了夏天,绿色的麦浪成了一片金黄,因为爷爷年轻时当过兵,所以即使老了但骨子里也还有些许锐气,收割时,他经常站在地头对着麦田指点:“哈哈哈,好啊好啊,这叫满城尽带黄金甲”。然后便爬上拖拉机在土地里一圈又一圈来回,而这“黄金甲”的“鳞片”便顺着软胶管子倾倒在拖拉机后面的车厢里,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河南夏天天气热的可怕,我还没敢抬头看看天上的太阳,便也觉得耀眼,可地里们的老头汉子们却一个个欢声笑语,爷爷告诉我,这叫收获的喜悦。
麦子刚打点好,紧挨着便要播上了玉米,玉米这东西长得快,种上没几天,个头便超过了我,哈哈,可能是我矮,但它的确长的快。等它长好了托机器摘回来,村里便进入了“一级战斗状态”,在外打工的往家赶,孩子们也不放过,放学完成功课后,并迅速地加入了剥玉米的大军,虽说这也有机器可以代劳,但机器也是村里各户轮着用的,而人们似乎也喜欢围在一起剥玉米的氛围,毕竟在快节奏的社会里,这是少有的团圆。
近些年也有这工厂来村里招劳动力,让闲不往老年人去做帮工,既比种地轻松,又有工资。但大多都被拒了,我不解的问爷爷,爷爷说:“要是俺们都进了厂,那地就都荒了嘛,可不敢让地荒。”奶奶调侃道:“看恁爷,活该一辈子种地当农民。”然后便是两人恩爱地相视一笑。
说来也奇怪,家乡的农民们就是这样,总是放心不下土地,总是爱着这片土地,可能是经历过饥荒所以怕人们再次挨饿吧,而种地好似也成了家乡的一个传统,代代相传。说到这里,总是能想起一句诗——“我的眼里为什么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的深沉。”
麦田与粮食,生命与传承。她用黄土做城墙,以田野为背景,养活了一代又一代的乡民,坚守着中国人的粮仓。她有着中华民族一切优秀的品格,她不仅仅是一个地方,一处坐标,更是淳朴农民的聚落,是成片的田,时而嫩绿,时而金黄,是伴随着和风,在心头肆意生长的小麦与玉米……她是我的家乡——河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