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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昊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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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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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分时节播花籽

春分已到,花事正浓,我该播种花籽了。

我的花籽很普通,都是去年亲手摘下来的种子,一年生草本,疏忽了就会错过采收时机。

太阳花也叫马齿苋,细小的种子闪着铅灰色的光,个个针尖似的,手抖一下,就找不到了。

烧汤花,我常常把它的种子摆到手心里观看。豌豆大小的黑色颗粒,上面布满凸出的纹路,如同青铜器上的纹饰。真是令人诧异,丝帛般的花朵,却有如此粗犷的种子,莫非是从远古走来的纪念?

指甲草,就是小桃红,黄绿色的籽苞,性子暴烈,一碰就炸开了,卷曲一团,褐色的种子滚落一地,得小心翼翼地收集。

旱金莲,可以春播也可以秋播,种子呈扁球形,有点像腰果,表皮有皱纹。在没有蜜蜂或者昆虫的阳台种植,要用棉签帮它传传粉才能结出饱满的种子。

现在很多人都爱养花,却没有多少人愿意播种花籽了。光影流动的阳台,不像田野、院落那样有丰厚潮湿的泥土气息,花盆里大多数都种着买回来的常绿植物,许多品种成年人都不知道是怎么繁殖的,更别说小孩子了。

记得第一次听说国色天香的牡丹花可以播种繁殖的时候,我很吃惊,真无法想象种子的力量。其实每一种开花的植物都要结种子,无论高贵或者普通,只是多年生植物的顽强生命力让我们忘记了这个普遍的事实。

傍晚,我在楼下的草坪边倒腾花盆里的土。邻居家的小朋友从幼儿园回来,站在我旁边看,用稚嫩的声音问我:

“阿姨是要弄泥巴玩吗?”

“不是,弄蓬松了好种花呀。”

“花还要种吗?”

“每一棵花都有种子,都是从泥土里长出来的。”

小朋友的问题让我想起妈妈讲的我幼年时的可笑事。妈妈说:“我们去麦田里捡麦子吧!”

“捡麦子干啥呢?”

“磨白面吃呀。”

“白面不是在咱家面箱子里吗?”

这个笑话倒成了妈妈教我播种的理由,也养成了我种花的习惯。每年3月初,妈妈在她的小院里播种蔬菜时,就提醒我该播种花籽了,还要及时洒水,合理晒太阳。我的花籽播种完成,摆在阳光充足的地方。我常常盯着花盆,察看动静,期待种子萌芽破土,体会你挤我扛、密密麻麻时的惊喜,痴痴地想象着今年的花和去年的会有什么不同。

野外的草花,自生自灭,无人问津。种到家里的,采收花籽,来年播种,和农人播种粮食或者蔬菜一样。短短几个月,亲历一遍种子的轮回,目睹整个生命从无到有,从有到无的历程,感受一段花开花谢的时光流动,这,或许就是播种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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