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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柏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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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在时光外
文|石柏涵
儿时总陪母亲收麦
群山烈日 轮番阻拦
没几缕风 刮掉了几身汗
触及田头是第一次歇脚
干粮消耗大半 我能吃
但只会踮着脚笑
是母亲唯一的消遣
贫瘠的土地结果 是对上天的宣战
雷雨被差遣 来争抢口粮
新的战场 镰刀
偶尔会切到手指 鲜血
给金黄的麦田点睛
回家时替牛羊背捆青草
是她一贯的周到
我总会关心 总会问
她撑腰审视日头 又摇头
额头的汗珠
野草攥出汁液
在伤口处混合 凝成一种悲壮
勒进肉里的草绳
晃了晃 换了位置
麦茬与土腥交织 黏腻的暖风
从母亲的嘴角掠过我的耳朵
不累 不饿 不疼 不重
野草比麦子更顽强
这是母亲不多的叮咛
坚强是天生的 勇敢与骨气
少年的我才有这样的感悟
母亲 有这高贵的品质
多年后
在我手指 一样的位置
有了相同的伤口
我来不及开口
就突然开始想念
我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