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南秦巴山间的草池湾,60只国宝朱鹮在山风的吹拂中飞翔,穿越的柏油马路,一道湿淋淋的弧线,把一道湾千亩田园分开两半。
夏日,我打草池湾田边走过,天空大朵大朵的蓝在天空飞飘着。阳光坐在夏的脊樑上,在叶子的欢呼中,百卉盛开,那些皈依的落花,禅坐成一枚枚青果,顶着露珠和絨毛,在五月风致的欢声中摇头晃脑,我更倾向,树旁一株翠竹,以更高的枝节触摸天空,拥抱盎然生机。田间地头,大片大片早熟和晚熟的庄稼,装饰着这一方风景。
仿佛,带着梦想来到这道弯里,像朱鹮带着金色光羽,一坡坡,闪烁着金黄,鱼塘,折射出白云蓝天的美丽,抬首之间,天空近在咫尺,我的惦念一定不会被白云载走,那熟稔的乡语是我真诚的祝福,就像一坡坡丰硕的金黄,滋润连天接地的相思。我迷恋夏日的草池湾,四季安宁美艳靓丽乡野,荷花、葵花、稻谷发出金银的光鲜,熟透庄稼载着泥土的芳香,祁望你来湾里采撷沉甸甸的日子。
而最让我迷恋的是草池湾,那一片片绿油油的田野。像一幅油画,纵横的线条勾勒出,泥土、庄稼以及生长拔节的日子。镰刀、锄头,人和牛,田地里忙碌的,在我的内心深处,像刻父亲额头上的皱纹。隐藏的荒漠处,也是无法涂抹的。西山的太阳,温暖而又祥和,像是父亲双脚插进田地与泥土,签下,生死之约。故乡那一轮弯月,像一块补丁,紧紧地、贴在我的胸堂上。
思念,是飞起又落下的朱鹮,从秦岭之北到秦岭之南,一样细密如织的雨帘,一样拙朴如诉的呼唤。一滴一滴雨落下来,落到母亲的银发梢。母亲头一摇,坠成的一串串,珍珠,洒在那一湾田园。在梦里,我仿佛又听到,熟稔的乡语低喃。在梦里,我仿佛又看见,母亲扶额眺望的双眼,梦中的朱鹮带着金色光羽。划出,一道湾湿淋淋的弧线,是欲歌无语的哑弦,轻轻一碰,满天泪雨飞溅。我们被谁种下,又将被谁收割?是谁啊,走出了,低矮的土墙篱院。却走不出,那一湾田园。
这个夏日,在草池湾,我听见,风读着夏天的诗,雨跳着绿色的舞。盛大的夏日,我感觉,又一次回到了夏天的旷野,乡间的小路,是那么柔软,丰满的年景在我的眼前。远处的河水、鱼池、荷塘若隐若现,我睁大瞳孔,想要吞下几多云彩,从前视若无睹的事物统统苏醒,游鱼一跃化神龙,灵动整个草池湾村。阡陌山村老屋炊烟袅袅,左岸的荷塘,在荷叶浓密的绿中,探出朵朵亭亭玉立的荷花,有的灿烂地微笑,嫩蕊摇芳;有的遮着眉眼,娇羞低语;有的妩媚着轻风,轻歌曼舞;有的青睐着游人,柔情四溅。
瞧!夏日的草池湾,荷塘里的荷花开了。“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夏日,杨万里诗中的荷花盛景在草池湾铺展,掀起赏荷热潮。映着诗画丹青,清塘荷韵再度拨动游人心弦。荷花又名芙蕖、菡萏、水芙蓉、莲花等,与睡莲分属不同植物属。从古至今,荷花以清丽娇美的姿态、较高的食用与药用价值,广受大众喜爱,成为文人墨客咏颂的对象,形成内涵厚重的“荷文化”。每年盛夏,草池湾赏荷之风长盛不衰,由于“荷”与“和”“合”谐音,“莲”与“联”“连”谐音,荷花又被赋予诸多美好寓意。
瞧!夏日的草池湾,热浪挡不住人们的热情。我打草池湾田边走过,我看见,塘边一位爱莲的人群中,一位白衣女子,她一边拍照,一边赞美到:“荷花池里的水真绿啊,好像是荷叶映绿的,在池里欢快地流动着,无一点杂色;荷花池里的水真净啊,净得没有一点瑕疵,仿佛是一块美丽无瑕的碧玉。池里的小鱼儿自由自在地游来游去,互相追逐嬉戏,时而吐出一串串水泡,时而用尾巴拍打着池面,发出“啪啪”的响声。几只活泼的小鱼从荷叶下游过,生怕打破静谧的画面。蜻蜓飞过来,仿佛在诉说清早飞行的快乐。小鱼儿缓缓游来,似乎在讲述昨夜做的好梦。而那可爱的小雨露,犹如蔚蓝天穹里渺茫的明星,又似那碧海里的点点明珠。
这个夏日,我打草池湾田边走过。朱鹮在田园上空呼啦啦飞起,又呼啦啦落下。眼窝转动,风姿万种。那天,我打田边路过,偶然与水牛对视,感受到它的眼神的祥和,一只朱鹮在它眼洞里飞出,草池湾的朱鹮是亲人类的,有它在,就会有人烟。那一刻,我对朱鹮说:飞翔才是生活。心中常怀远方,翅膀上闪烁着阳光。草池湾每一座山丘,每一条小河、每一棵树,每一块田园,每一个池塘、每一个屋檐下,都有朱鹮的家。家连着千山万水,飞翔是梦想的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