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是个丰满充实又有几分迷人浪漫令人陶醉的季节,有抒不完的情,写不完的美!而石泉的秋天处处是诗境的。
有人说:”石泉美,处处画雨烟。少女柔情深闺泪。春去冬来景依然。只有秀江南。”
大概凡是古老,纯熟,熏黄,熟炼的事物,都能够让人得到同样的愉快。若幻想中有千年古城,睡着了的八角城楼;有青砖、灰瓦、马头陈墙,有老屋、水井、石板街巷;有禹王宫、江西会馆、百年沧桑;还有嘉庆年间旧题的东西城门上“远眺金州”“秀挹西江”字样。
还有人说:“青山、粉墙、黛瓦、晒秋。秋天若有十分美,便有七分在石泉。″
位于石泉县城的滨江大道,河堤中段下有一个叫红石包的地方,石缝中有多股泉水涌出,泉水清冽,长流不息,石泉县就因此而得名了。环城的汉江奔流,倒映着秦巴山影,岸上蹲着红裙绿衣的浣女。你的幻想中要是这么个境界,那便是石泉。
秋天来石泉。那古城,那汉江,那栈道,那山影,是终年给你预备着的。可是,加上绚烂的秋色,石泉由古朴的画境转入静美的诗境中了。这个诗意秋光秋色是石泉独有的。上帝把夏天的艺术赐给西安,把春天的赐给安康,秋和冬的全赐给了石泉。秋和冬是不好分开的,秋睡熟了一点便是冬,上帝不愿意把它忽然唤醒,所以作个整人情,连秋带冬全给了石泉。
诗的境界中必须有山有水。一场秋雨来临,雨天游人稀少,撑一把油纸伞,走在青石板古街上,烟雨蒙蒙,雨水从灰色的屋檐滴滴答答落到青石板,这才是石泉古城最美的状态,身处其中如梦如醉。
你听!雨淅淅沥沥的下着,那细蒙蒙的雨丝敲击这那青石板小径,一簇簇野草从石板缝中钻出。黑瓦白墙,诉说着石泉雨季的惆怅。那秋雨,一丝一丝地飘着,像满天飞舞的细沙,为大地绿物,带来一份希望,滋润在叶梢,也为河塘的水鸭,带来一股愉悦的情趣,觅寻着秋的奥秘。
当我立于汉江河畔,这感觉愈发真切。眼前的汉江,全然不同于我脑海中因“汉”字而浮现的奔放景象。秋日里的汉江,沉静而丰腴,满满地充盈着河床。其色泽澄澈碧绿,却非浅薄之绿,仿佛将两岸千万竿竹子的苍翠尽皆融入,再经千百年丹霞石壁的浸润,才酝酿出这深不见底、墨玉般的色调。那闻名遐迩的“石泉十美”霓虹大字赫然矗立在江岸,夜晚来临,鲜亮的红色更显沉郁、雄浑,蕴藏着一种无言的大美。
我的脚步,不由自主地迈向秦巴老街。少不了遇见“老街茶馆”:夜幕下的明清古街,站立的马头墙下,月光亮着日子,木板屋檐的霓虹,温如暖阳。从云端传来的夜色,流淌在门外。茶馆里,书柜上的人生,弹奏着贝多芬的钢琴曲。一排排红灯笼,伸出夜的天窗,沧桑的故事,寓言纵横交错,我从茶桌上,拾取一首清词,放在一杯铁拐李,追着袅袅而起的茶香,陶醉在汉江的碧波中。
从茶馆悠然转出,意犹未尽,便信步细观“秋日古城”宽阔而宁静的石泉老街,四合院里禹王宫从容入梦,幸福的午夜,我听见,头顶上一片树叶在干燥中脆响,强劲的风抬高秋天的星空,檐下的灯笼,照彻我内心,独自在树下徘徊,忽然想抱抱院里那棵大槐树,挺立天地间的高大灵魂,没有一根枝桠。我栖息,只想更靠近这块天地。
夜幕终于完全降临,四周的山峦化作一道道墨黑的剪影,比白昼更显巍峨与神秘。
那一刻,我眼里的石泉老街夜色如梦:“月儿站在八角城楼上欢笑着,青石板的街道睡了又醒。火狮、舞龙、县太爷巡游闪过。古戏台上 ,穿绣花鞋的女子,咿呀咿呀哟的唱完花鼓戏;接下来,汉调二黄、皮影戏轮番登场。戴家巷,挑着针头线脑的货郎,摇着拔浪鼓,吆喝,北门巷,讨不着婆娘的张和尚,唢呐,又哭上夜空;一些店铺,和曾经打过一次照面的人,那些模糊的面孔,我都不记得了,只有火锅,石锅鱼麻辣浓郁的香味,从木板门洞或花窗上飘出,冲击五官;一条泥巴做的明清古街彰显人文之美,石板街你是关于石泉,关于老街夜色的记忆,而我疼在江南的乡愁,又一次,落在了异乡的风景里。
那一刻,我仿佛听见,那石上清泉的弹奏、竹海的涛声,以及深藏在丹霞石壁中的历史回响,已然汇成一支雄浑的交响曲,在这夜色笼罩汉江之上,久久地、久久地回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