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的“石锅鱼”

风萧萧兮易水寒，又是立冬到眼前。立冬后的石泉，寒意渐浓。我特意邀约四川、西安、宝鸡三地多年未见的战友来石泉游玩。身为石泉人，我理当义不容辞担起了向导的职责，要让战友们好好感受一回石泉人的待客之道。

战友们当中有的早早路过石泉，有的对石泉耳闻目详。其中一个战友叫张机官，1.85米的个头，排头兵，机枪手，当年在部队战友都叫他“机关枪”，也就是只要三五人聚在一块儿交流，啥时候都他抢着说，哔哩啪啦地----就像机枪扫射。

如当年，张机官一到石泉，见到大家最先开口，老毛病嘛！

战友们相互打完招呼，商量旅途路线。张机官（四川人）等不急说：“（别个）好多年前就晓得石泉玩到特别（巴适），也早听说‘有一种美，叫石泉十美’。石泉，因泉而得名，因山而厚重，因水而灵秀，堪称锦绣陕南的秦巴水乡。俗话说人如其名，用在地名上也一样可行。第一次看到“石泉”这个地名，你是否也会对此地浮想联翩，有山有水，便会有灵动、有秀美、有壮阔。石泉，正如其名，令人陶醉。石泉县位于陕西省安康市的西部，北依秦岭、南枕巴山，地处秦巴腹地、汉水之滨，因“城南石隙多泉、径流不息”而得名。”

战友们仿佛吃瓜，我当时也自感不如张机官这个活广告，这挺为石泉宣传的“机关枪”。

即便如此，我还是带着人他们把石泉十美的招牌景点逛了个遍：梦幻之美的熨斗燕翔洞、生态之美的喜河雁山瀑布、幽静之美的中坝大峡谷、轻柔之美的后柳水乡，还有雄奇之美的鬼谷岭。每一处景致都让战友们赞不绝口，一路上快门声、惊叹声此起彼伏。

傍晚时分，我特意带他们走进石泉独具韵味的秦巴老街，看“县太爷巡游”的古朴仪式，听“汉黄二调”的婉转唱腔，赏“美女抛绣球”的热闹景致，寻“石泉非遗庖汤会，火狮子，舞龙灯”等。

战友们了解到这些代表着汉水文化，鬼谷子文化，移民文化，古子午道，川楚、秦川古商道文化与秦巴边缘交汇文化的民间传统文化艺术，在石泉大地上交相辉映，构成了独具特色的石泉民俗文化。

眼看东门八角城楼上挂起一轮圆月，一路欢声笑语间，战友们都感觉肚子“呱呱叫”着发起了抗议，好像馋虫被勾了出来。

我趁机给家乡美食作宣传：“到了石泉不吃石锅鱼，那可真是白来一趟！”提议带他们去找一家地道石锅鱼解馋。

忽然间，机关枪又响起来了：“走，吃‘婆婆鱼’去！”众人满脸惊愕，我也愣了半天，细想之下才恍然大悟，忍不住指着张机官哈哈大笑：“你这方言口音也太重啦！是‘啵啵鱼’不是‘婆婆鱼’，我知道地方，就在这老街东门外，保准你们吃得过瘾！”

我当时在想，这“小石头啵啵石锅鱼”名气真是大啊！

一番笑闹后，我们循着石锅鱼的麻辣鲜香直奔目的地。

到了老街东门外文化路交汇处，百福广场南边，一家洋气的“小石头啵啵石锅鱼”招牌格外亮眼，店里店外早已人声鼎沸，40多桌座无虚席，隔着老远都能闻到烟火气里的那一股特有的石锅鱼鲜香味儿。

都说石泉的山美水美，我要说石泉醉美是汉江水。神奇的江水，狂野，奔放，一头撞开

秦岭与巴山，数千年流淌着陕南柔软的部分，有时候是乳汁，有时候是汗水；还有的时候是泪水甚至是血水。亦或是秦巴山的灵气，亦或是这一条清澈汉江水，孕育了这一个80后的老板李万海，他看似貌不惊人，一米六几的个头，微胖，黝黑的面孔，国字脸庞，一个典型地道的农民创业者。

店门内，第一眼见到李万海，说明战友们远道慕名而来的意图，李老板立马热情地把我们引到宽敞的大包间。

刚坐下，服务员就端来热腾腾的水乡“碧水晨豪”绿茶，战友们捧着茶杯边喝边聊，有人好奇地追问店名里“啵啵”二字的由来。

我随口猜道：“是不是用竹箕捞鱼、石锅炖煮，煮的时候会响？”

话音刚落就被大家调侃“牵强附会、不懂装懂”，顿时羞红了脸。

好在邻桌一位儒雅的老人笑着解围：“‘啵啵’既是石锅受热的拟声词，它还透着亲昵劲儿，也是招呼客人的语气词，藏着满满的诚意，李老板这名字，装的全是对远道而来的客人们地热乎情呀！”

听罢！战友们听罢纷纷竖起大拇指，连声说这店名接地气、有人情味。

等待上菜的间隙，好奇的战友们溜进厨房操作间看热闹，只见几位厨师正有条不紊地忙活：处理汉江鲜鱼、搭配配料、腌制入味、煎炒提香，每一步都透着专业劲儿，看得人直咽口水。

李老板待客格外用心，特意端来石泉特有的拐枣酒，陪着我们入座，细细讲述石锅鱼的渊源：这道菜本是原创的湘菜，清初康熙微服下江南时，在长沙湘江河畔的小店尝到后赞不绝口，亲笔赐名“金福鱼”，此后便声名远扬。

如今他做的啵啵鱼，更是结合了本地风味：选用鲜活的汉江草鱼、花鲢，鲤鱼，鱼头鱼骨腌制后煎香熬汤，鱼片上浆滑熟，再一同倒入烧热的石锅中，搭配红枣、枸杞、西红柿、香菇，还有鱼肉丸子、海带，以及石泉特色魔芋豆腐、嫩豆腐等配菜，慢炖出独一份的鲜美。

转眼间，一锅热气腾腾的啵啵鱼就端上了桌！滚烫的石锅受热发出轻轻的“啵啵”声，像是在跟食客打招呼，浓郁的鲜香瞬间弥漫开来，勾得人食欲大开。

竹筷夹起一片鱼肉，鲜嫩入味却不失嚼劲，一点鱼腥气都没有，配上醇厚回甘的拐枣酒，每一口都是舌尖的盛宴，战友们吃得直点头，嘴里不停念叨“真香”“太过瘾了”。

说起来，李老板对这啵啵石锅鱼的研究，那可是细到了骨子里。他不光把味道做到极致，还申请了“小石头啵啵石锅鱼”专利。如今已开了4家直销店，在邻近市县还有14家加盟店，仅石泉县的本店就有30多名员工，靠着一锅鱼香，带动了本地就业创收，也为石泉旅游业添了一把力。

更贴心的是，店里的服务处处透着暖心劲儿：专门备好了装熟鱼的盘子，给每位食客都配了一次性围裙，生怕大家吃嗨了弄脏衣服；服务员会主动帮每个人调好合口味的佐料，还会及时撤换用过的碟子，不让残渣影响食欲。

战友们边吃边叹，直言这趟石泉之行太值了，下次一定要带着家人朋友再来，重温这份鲜美的滋味和满满的人情味。

吃完鱼，战友们打心底对石泉十美之一的“养生佳肴天然之美”有了认知，那是石泉美食，让人欲罢不能的舌尖滋味。

店外，千年古城楼已华灯初上，月光与霓虹交融洒满老街，映着大家满脸满足的笑容。如果说“爱上一座城，是因为这座城市里的某个人”，那么爱上石泉这座小城，就是因为这里的美食，就是爱上久违的“小石头啵啵石锅鱼”。

“小石头啵啵石锅鱼”对于吃货来说，那真的是幸福感爆棚，仿佛拥有了全世界；对于身在异乡的游子来说，是一种乡愁；对于我来说，从清晨到夜幕降临，每一个时间段都有让人回味无穷的味道。

与战友吃过“小石头啵啵石锅鱼”后，几天过去了，还有战友微信里说：“感觉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啵啵鱼的鲜香，暖着胃，更加暖了心，成了这个寒冬里最愉悦、最温暖的回忆。 又过了几天，那个叫“机关枪”的战友说：“小石头啵啵石锅鱼”真的很巴适！这道石泉美食，是牵挂、是乡愁，让人留恋忘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