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周六下午,我早早地接到了“挑担”(连襟)的电话,说是第二天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在早7点钟去菜地里。
7点,我们准时出发。到地里一看,由于连续下了几天的雷阵雨,各种杂草疯长着,几乎淹没了我家的“孩子们”。所谓的菜园,就是我们一大家人在市委党校后面种得一块地(这我在“我家的菜园”里说过的)。由市自然资源局已退休的昝局长给大家进行分配,大伙儿根据季节,时令种上各种蔬菜,比如今年我家种得就有黄瓜、辣椒、西红柿、茄子、窝瓜、韭菜、生菜、水萝卜、球茎甘蓝、瓠子(西胡芦)、豆角、小葱等等……
每当心情郁闷或工作中有不顺时,去置身菜园,给各种菜蔬拔草、施肥、浇水、打药、灭虫。偶尔,我也会掐几根小葱叶子,放在嘴里咀嚼起来,那种辛辣香的味道直充“天灵盖”。这时,总会得到妻子的一声嗔怪:“吃得‘臭’的”。虽然吃得有点辛辣,也得到妻子的责怪,但我心里却很“甜”;偶尔,给蔬菜拔草、培土、搭架、打杈……刹那间,浑身汗珠,腰酸背痛。但看到我的这些“孩子们”也都能够茁壮成长,那种喜悦就会让心情瞬间愉悦起来。有时候掐几根香菜、拔几个水萝卜、拌上小葱、调一盘萝卜葱叶香菜,或者剜几个球茎甘蓝、切几个辣椒、和上蒜泥、一盘球茎甘蓝凉菜就弄好了,抑或,妻子把我摘回来的瓠子、经过一番炮制,炒成了“醋溜瓠片”,吃着一盘盘自己种植的蔬菜,就甭提有多么香了。同时,这也勾起了我许多遐想——
那年那月,父母亲拉扯着我们姐弟5人,都很小,每天一大早,父亲很早就去给生产队里放羊了。待母亲安顿下家里,二姐及哥哥们上学走后,她也去生产队里劳动去了。家里种着不到一亩的“自留地”,日子过得还是有点儿“捉襟见肘”。党的十一届三中会后,家里分得了一头牛、一头驴。这时,我和三哥也可以干些农活了,拔草、给牲口添草倒料、铡草、种地、割麦、耕地、耱地……样样农活,我们干得得心应手、游刃有余。尤其对家里分得那十多亩地是既爱又恨——它养活着了我们一大家人,并使我们的生活逐渐好了起来!但同时,它又给父母及我们姐弟几人带来了无尽的劳累……
自从1991年我也于乡镇参加工作后,由于工作的关系,我回家的次数少了,到地里劳作,大多也可能是“做做样子”……后来,随着父母年迈,我们姐弟几人都成家立业,家里那十多亩地随着我们兄弟几人的“农转非”让村里收回一些后,也就所剩无几了。这几年,大哥种植少许小麦,自他在家建了猪棚后,又拿出几亩来种植了玉米,有时,也见大哥会种植胡麻、油菜籽及荏等一些油料作物……每年,大哥都这样合理地进行着倒茬,到了收获的季节,联合收割机等一些大型机械开到田间,不到几个小时就收割完毕了……
后来,随着工作的几经调动,我到了县城,也在县城买了楼房——如今,县城里,也是到处高楼林立,我们也总是让钢筋混泥土包围。常常,我还会梦见父母亲及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劳作时那种愉快时光和情景来……
这几年,我们一大家人又开辟了自己的小菜园——这里,有我好多乐趣,味蕾丰满,思想葱绿;这里,有辛劳、更有收获!更多的则可能是一个农民的儿子对劳动的敬仰、对丰收的赞美!
想到这,这不仅又使我想起了现代诗人艾青的那首诗来——
《我爱这土地》
假如我是一只鸟,
我也应该用嘶哑的喉咙歌唱:
这被暴风雨所打击着的土地,
这永远汹涌着我们的悲愤的河流,
这无止息地吹刮着的激怒的风,
和那来自林间的无比温柔的黎明……
——然后我死了,
连羽毛也腐烂在土地里面。
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
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
“宏睿,看两块韭菜地的里草拔完了,你看的和会霞(我妻子)摘菜去。”正思忖间,听到“挑担”(连襟)的一声喊。“好的,姐夫。”我应着,直起了我有点儿酸疼的腰,向下一个菜地走去——这时,我看到妻子已把摘来的豆角、茄子、辣椒、黄瓜、球茎甘蓝、瓠子等在那里分拣了(除了自己吃,更多的还是要送些街坊邻居和熟人亲戚什么的)……
“菜我摘好了,你再去给咱们割点儿韭菜吧。”听到妻子的“安排”,于是我又拿起了菜刀向韭菜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