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花
受汪涵著作《有味》的影响,对豆制品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黄豆可以做成豆腐,炒、卤、炖、拌……当然,还可以做成豆腐花。
一个冬晨赶着上班,在家里没吃早餐,车开到单位,停好车,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吃。既然有了犹豫,说明心里还是想吃的。于是,走到单位后门的一条商业街“寻味”。
不想吃面,不想吃便利店里的包子,不想吃辣的,只一眼,看见了郭老头炊饭招牌上的“豆腐脑”三个字。好,就吃它了。
南方人口中的豆腐花、豆花、豆软(温州方言),就是北方人所说的豆腐脑,不过,现在常常混用了。我是南方人,在北方出生,童年在北京农村度过,此后又回到南方生活,对豆腐花或者说豆腐脑有着特殊情节。
上世纪90年代初,我们一家住在北京一个叫凉水河的村庄,由于村里没小学,姐姐和我必须要走两公里左右的公路,到邻村水屯上学。水屯小学对面是水屯批发市场,一早客商云集,货车、三轮车开进开出显得十分拥挤。不过到了冬天,这种热闹,倒是给人一种暖意——或许是人呼出的哈气多了,或者是早餐店里的腾腾热气。
早餐店是东北人开的,包子肉馅特别多,而让我印象深刻的就是豆腐花。豆腐花里加了榨菜、香菜,还浇了一点卤汁,热乎乎的。每当我和姐姐借着路灯,在寒风中走到这里,吃上一碗豆腐花,就感觉特别满足。
这个冬晨吃的豆腐花,让我想起小时候,或许是因为我血糖有点低,它瞬间给我补充了能量;也有可能,它加了醋,酸酸的,刺激了我的味蕾,让我食欲起来了,精神状态也好起来了。
在我记忆深处,还有一碗甜豆花。
那是在一个冬夜,街上许多店都关了。我在路边的公交站点等人,要等的人迟迟联系不上。就在我等累的时候,心想,与其干等,不如四处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新发现。是的,发现了一家还没打烊的豆花店。
豆花店的主人是一个中年女子,温州人,打招呼很热情。我看了一下菜单,点了一碗甜豆花。这个碗很大,有吃面的那种碗那么大。心想,这下可喝不完了。当豆花轻触到我的舌尖,又顺着食道滑进我的胃,甜甜的,很温暖,原本焦灼彷徨的心,一下子平静下来。
当我喝光了这碗豆花离开,好像也明白了什么。与其暗自神伤,不如走出来看看这个世界;与其彷徨,不如寻一美味,犒赏犒赏自己,补充补充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