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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忠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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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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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 水 水

入冬以来,久旱无雨,自来水成为重要而紧缺物。

自来水厂频频发出通知:受干旱天气影响,楠溪江水量不足,只得实施阶段性降压供水,无法保障常规使用……请做好储水准备。并规定每天的供水时间,好让市民储水过日子。

傍晚下班时,妻从瓯北打我手机叫我带点自来水回家,说家里没有水了,晚饭也烧不了。我想起车子后备箱里有个10斤装塑料壶,便在单位的水笼头处放满一壶水带回家救急。

第二天上班,单位里的同事三句话不离“水”字,有的说早上起床连洗脸的水都没有,有的说储了一点水不够用了,有的说这样下去洗衣洗澡更是缺水,怎么办呢?

我感叹,这下大家知道节约用水重要啊,好像老天爷让地球人尝尝缺水的滋味吧!

我早几年曾在某个研讨会上说过,悠悠三百里楠溪江会在某一天干枯,没水的楠溪江还是楠溪江吗?如果现在不好好保护的话。

没想到几年后,当我们再次把目光投向秀美的楠溪江时,你就会发现,其实楠溪江多数地段断流,已经是一片“光岩溪滩”。

在为水操心的时候,我想起经历过的一次“水荒”。

1995年11月份,我在原《永嘉报》驻瓯北记者站当记者,那时跟现在一样,正值“干冬”,楠溪江水还没有引到与温州市区隔江相望的瓯北镇。随着瓯北人口集聚和产业发展,自来水供给不足。瓯北自来水厂宣布无水,于是出现了“水荒”。各村干部纷纷聚集在镇政府里商量对策,解决吃水问题。镇里领导提出方案要求村干部回去动员村民打水井,自给自足。一时间,瓯北打水井的师傅忙得团团转。也有人趁机做起水的生意,好像是5元钱一桶。

镇领导为解决机关干部吃水问题,指派镇环卫所的洒水车每天早上到上塘拉一车水到镇政府大院,镇机关干部蜂涌而上拿水桶去接水,然后急忙送回家备用。

我也买了个50斤装的塑料壶,放在大院里的水桶堆边。我的办公室窗户正朝向大院里,眼睛直往大院里盯,一旦水车来了,便奔下楼挤进去接水,下班后就把塑料壶捆在自行车后架上带回家,也算我在镇里上班享受到的福利。岂料有一天,我外出采访回来时,水车已经开走,其他人都送水回家,唯独我的塑料壶空空如也。我心里大有失落感,晚上回家交不了差,就哄着妻子和女儿到街上一家面店里吃面,然后再到一个不能吃、只能用的水井里打了两桶水来洗涤。第二天,我跑到镇领导那里“诉苦”,整天守在大院等水也不是个事啊,难免要耽误采访。领导了解情况后,便吩咐党政办后勤人员帮我接水,使我不在场时,也能有壶水带回家。这样的日子过了好几个月。

从此以后,我对水很是“值钱”,丝毫不敢浪费。迁入新居,卫生间安装了抽水马桶,每次如厕后,一按,“哗啦啦”一声,一箱水下去,马桶冲刷很干净,可是水浪费大了。不怕你笑话,有时小便后,故意不放水,等到第二次小便时一起放。妻子发现提醒我,我推脱说忘了放水,后来这样的次数多了,她知道了缘由便责备我不懂得卫生,放一箱水又值不了几块钱。我说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节约用水的问题。

现在,有些人就是不懂得节约用水,浪费水资源的现象比比皆是,以为自来水有的是,又那么廉价,把“五水共治”的“抓节水”丢在脑后。我们农村里有句古话:“会省省稻熟,不会省省荒光。”意思是说会懂得节省的人知道在粮食丰收时就开始节省,不懂得节省的人往往在粮食接不上吃的时候才晓得节省,但到这个时候,再节省也无济于事了。节约用水何尝不是这样?

早晨6点,我被手机闹铃吵醒,知道必须起床要去阳台接水了。放水的响声惊醒了隔壁一对年轻邻居夫妇,他们边打呵欠边说:“陈老师,你起得这么早啊。”“你还不赶紧接水啊,等一下水又没了。”于是,男的提桶接水,女的抓紧洗衣服。

水是生命之源。任何人都没有权力糟践她,保护水源,节约用水,是人类应尽的职责与道德所在。几年前,正值大力宣传“五水共治”之际,我写了一首题为《向水道歉》的诗歌,发表在《温州日报》上,现选录一节,权当这篇小文的结尾。

从今天起/我们要向水道歉/向所有的江河湖泊道歉/因为为了创造财富/我们有太多的人/以各种借口,或不择手段/肆意糟蹋水的清纯/无情绑架水的灵动/使许多美丽的水乡/失去了水的模样/使许多不会说话的生命/失去了生存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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