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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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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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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淮安马拉松的故事:与淮安一起奔跑

淮安是我的家。我在这里奔跑,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长大后,我不仅自己奔跑,还为别人的奔跑护航。我的职业是一名警察,几乎淮安所有的大型公共活动,都有我或者我的同事身影。

我2020年后才迷上长跑。巧的是,2021年淮安开始办马拉松,并且我也顺利中签。顺理成章,我第一次在正规赛道上,顺利跑完半马。其后每一届,我不是在赛道中间,就在赛道两旁。其实,不比赛的时候,我到的更早。

比赛的清晨,总是从漆黑又清冷的黎明开始,那时太阳还在上班的路上,我和我的同事便已到达各自岗位。

天亮了,晨光遍洒,露珠晶莹,绿枝轻扬。

运动员开始陆续出现,观众才接连出现在赛道两旁。新一天的喧闹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这一天的城市,注定会分泌更多的多巴胺,注定是打了兴奋剂的,注定了人山人海、人声鼎沸、锣鼓喧天。也可以这样形容:气势汹汹、气喘吁吁、笑意盎然、热气腾腾和汗流浃背。

自2021年4月起开始举办的淮马,以“犇跑淮安、幸福平安”为主题,以“运河三千里、醉美是淮安”为口号。这一年,我第一次参加半马比赛。我不长跑的同事问我,执勤人和运动员,哪个更累?有资格解答这个问题的人不多,而我恰好可以,因为我是亲历者,我的选项只有两个,要么跑,要么护跑。看客观众累不累?我没法回答,因为我做看客的机会几乎没有。

先聊聊执勤。

执勤对我来说是习以为常。时间上,我们必然比其他活动参与者早到,常常是早到1小时以上。离场,也必然是最后一位。

我们的执勤者虽然制服一样,但是岗位与执勤位置都不一样。从位置来说是各有一段,各人皆有其位,要扫好自己的门前雪,这是基本职责。从职能来说,有负责交通的,有负责治安的,有巡查的,当然还有负责督察的。督察就类似于监工或者工厂里的车间主任。他们是管警察的警察,他们也在巡逻,他主要不是看观众和运动员,他们是盯着路边的警察,有没有偷懒的,有没有着装不规范的,有没有语言不文明的,有没有出工不出力的,有没有违规违纪的……

其实执勤警察不一定都在现场,还有离十万八千里的。那就是指挥室、视频监控室以及其他不便宣扬的幕后的同事们,他们各司其职各担其任,他们不在现场但是与现场执勤人员一样紧绷着一根弦,直到比赛平安结束。当然执勤的警察也不一定全穿警服,比如便衣警察。

瞧,这一场简简单单的跑步,得有数以千计的警察在加班加点。等一场比赛完全结束了,人们平安走光了。现场的警察才能长呼一口气,彻底放松下来。问我具体干什么呢?在我二十余年的民警职业生涯中,以上岗位有一半我都干过。

警察的累不仅在于体力,还在于心也累。人们越欢乐,警察越紧张。警察要防止有人乐极生悲,还要防止有人得意忘形。所以执勤的警察真的累,全方位的累。其实警察干时间长了,一定不喜欢过那些全民欢腾的各类节日或活动。而更喜欢平淡如水的日常。如果日子都能波澜不惊的前行,如果万家灯火都如期亮灭,如果这世界都是按部就班,如果人们都不随意折腾,那就是警察最开心的时光。

现在说说运动员。

运动员最累时多不在比赛日。通常情况下,每一名上场的运动员,特别是长跑运动员,之前一定已经训练了数月甚至数年。他们洒在赛道上的汗水,只是日常训练场上汗水的千万分之一。

他们在坚持、自律、自虐且无人问津的时光里,最辛苦。所以,运动员也不好当。

长跑运动员,首先是一位能坚持的人。

长跑运动员以流汗为快乐,以累为快乐,以力竭为快乐。每一次力竭对他们来说都是一次蜕变。所以你眼中他们累了,而他们自己正处在快乐之中。如同陷入爱河的情侣。你不能用常人思维来理解。

当然也如同婚礼中的新郎。婚礼的各种烦人的程序一项完了又来一项,让新郎疲惫并快乐着。曾经就有新郎写过,一场婚礼就恰如一场马拉松长跑。等人散了,入了洞房关了门,也不能立刻休息,洞房还有任务要完成。所以无论是新郎还是运动员,都不仅累还很疲惫,但这种累戴着光环,是千万次辛苦与努力换来的,是必须本人亲自上场的。这是一种荣耀。

要我说谁累。我只能说两者都累,各累其累。警察的累会让更多人少点累多点平安,运动员的累会让更多人多点兴奋与快乐。

这就是我的淮安马拉松故事,是少数人的故事。并且我参加正式马拉松比赛,只有淮马。我和淮安,跑龄相等,正式跑途一致,所以我和淮安是一起在奔跑。我在许多省跑过20公里以上的路程,参加比赛只有淮安、只在淮安。

这是我的淮安马拉松故事,非常幸运能与生我养我的淮安同频共振。我想,我一定会和淮安马拉松一起坚持跑下去,不管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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