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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基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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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1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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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端午

端午前夕,看到琳琅满目的绿豆糕、粽子等传统节日商品,我不由得想起二十世纪七十年代的一个端午节。

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过节是我们期盼已久的事,早就数着墙上的日历记下了时间。那时,我们乡下过节,没有人跟我们说是纪念屈原的,也不吃粽子。“仓廪食而知礼节”,物质不够丰富,文化也退居其次了。反正过节孩子们有好吃的就行了。树上的桃儿、杏儿正好是在成熟的时节。即使没有成熟,孩子们端午去摘,大人也不会责怪。母亲从菜园边砍来艾草插到屋檐下,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清香。那一年是接未过门的大嫂来家里过节,比往年自然要丰盛一些,父亲一大早就去街上买菜,筹备节日的盛宴。

母亲是初四下午将嫂子接来家的。小孩子最兴奋,不知道的母亲买的,还是嫂子带的,反正家里有些许零食可以吃了。端午一早,母亲就开始炸粑粑了。还睡在床上,就能闻到厨房里飘出来的香气。赶紧穿衣起床,跑进厨房,看着母亲在忙,大锅里煮着粥,母亲正在小锅里炸“油象”(一种面食小吃)。这是一种面食兑上鸡蛋、碎韭菜做成的料,舀入盛在铁制“油象”碟里,手握长柄放进油锅炸好后,就取出来放到事先准备好的盘里。大锅的锅盖上放了一盘,外表金黄,油灿灿的。还有平时不常见的被切开的咸鸭蛋和酱大蒜头。我吞了吞口水,兴奋地凑过去,抓起一快“油象”就咬了一口,软糯香迅速在嘴里漫开。母亲说:“小馋猫,离远点,别让油烫着,家里来客人了,等大家一起吃。”我脸上带着笑,把那快“油象”吃完,看着母亲忙,闻着那味儿,心里满是激动和享受,时不时帮着在锅洞里加点柴草。

早餐在愉快和有些拘谨的气氛下吃完了,未来的大嫂抢着刷锅碗。母亲说要杀大公鸡,我心里真是一百个不乐意。我家的大公鸡身强力壮,经常把隔壁家的鸡打的落花流水。邻居家几只公鸡有的被它啄得血染鸡冠,鸡毛乱飞;有的被它追撵无处躲藏。有一次,我见它“修理”隔壁的公鸡,一脚飞起,就把对方踢倒在地。我很喜欢它的神勇,也有了吹嘘的资本。不过,平时不敢亲近它,只是在喂鸡时,我会在偏向它的位置多撒点稻谷。母亲说它好斗架,看来可能是邻居多有怨言。稍大一点,我惋惜地想,如果这只大公鸡还在,我带着出去“斗鸡”肯定所向披靡,最少也是种子选手。

之前母亲杀鸡,有时叫我打下手。那天没有喊我过去,她说我劲不够大,抓不住鸡。吃饭的时候,她夹了一个鸡腿给我。母亲说:“这鸡不知道是什么品种,能够长这么大。我把鸡毛拔去后,用秤称了一下,还有七斤一两。”以后这么多年来,我没有再遇到,更没有吃到这么大的公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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