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罐之光

有诗曰：“古县安阳地，王嘉故里人。青山藏瑞气，碧水吐清音。撷草疗疴恙，挥毫揽彩云。流光抹不去，玉露化甘霖。”这是我于2023年7月1日在庄浪县文化馆看了老中医曹科元先生书展后写的一首诗，它完整地表达了我当时的心境。

先生是阳川镇曹家坪人，其村与我的老家张家坪为连庄。记得小时候，每当夏日来临，我就会与我的小伙伴在葫芦河里戏水。而每当抬起头来，仰望被河水切割的曹家塬时，就会在崖面上发现零星的陶罐。当时我想，这定然是古人居住过的地方，定然隐藏着不少鲜为人知的故事。一晃数十年过去了，那些陶罐在我的心中挥之不去，而且越来越清晰，有时还在梦里出现。于是，我痛下决心要一探究竟。

《伏羲考》说：“葫芦即伏羲。”《水经注》说：葫芦河“因纪念伏羲而得名。”难道说那些陶罐与伏羲有关？这就更加引起了我追根究底的兴致。从2017年到2024年经过8年的持续求索，我终于弄清了事情的原委：伏羲诞生地在庄浪郑河乡桃木山西麓的朝那湫。《帝王世纪》说：伏羲生于雷泽，“长于成纪”。这说明成纪与伏羲诞生地并没有什么关系，只要弄清雷泽所在地就行了。《山海经》说：雷泽“在吴西”。吴西者吴山之西。其山以千水之源为标志，指华亭五台山。庄浪在西，华亭在东；朝那湫在西，五台山在东：说庄浪朝那湫为雷泽，恰好与原文所载相符。

而曹家塬陶罐当从何说起呢？这里为北魏北秦州、西魏交州、北周安阳郡与安阳县、隋唐长川县治地。《拾遗记》作者王嘉为安阳人，他的老家就在当今的曹家塬。其书，从上古一直写到两晋。由于其内容玄乎，鲁讯称之为小说。其实，它不是小说而是像《山海经》一样的史籍。其人，有未过先知之明。苻坚在征伐东晋前曾派人咨询王嘉。他啥话也没说，只是骑上使者之马，朝东南方向跑了一百来步，然后返回，边走边脱下身上的衣服、鞋帽扔掉了，对此苻坚不解。而当肥水之战后，苻坚才有所悟。由此而言，曹家塬定然是一个人杰地灵的地方。至于曹家塬陶罐是否与伏羲有关，我只能说：不能冒然肯定，也不能断然否定。因为伏羲“长于成纪”，而成纪治地就在与阳川镇毗邻的静宁治平镇刘河村，而伏羲究竟生活在什么地方就不得而知了。

因为先生的书展而写了一首诗，又因其诗而写了这篇短文，这似乎与书法无关。而我只能说：先生书法之所以被四邻八乡的民众看好，或许是凝结着曹家塬陶罐之光的缘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