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

我不敢在现场

躲到牛栏后的草堆里

他们讨价还价时，夜幕在天际准备出门

跟了我三年的牛被卖掉

我束手无策

透过草隙，看见牛贩子从父亲手里接过绳子

它很配合

母亲望着它，眼含泪水

我不敢看了，钻出草堆，往山深里去

夜幕走到了云台山

传来它长长的叫喊

飞过模糊的村空

像一架专机

把我送进长夜里

小憩

我看围档如绷带，大门似创可贴

有不同意见的老雷说不出更好的比喻

就说太阳是黑的

他这一身，就是它染的

老金支持，因为夜晚是白的

所有的梦都被凌晨锁死

那把锁没有孔，没有钥匙

如一张白纸剪成

老姚体内有一条河流，衣裤汗湿

一根纱都没逃脱

他说

还有二十分钟，中东或要开战

我们又要出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