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母亲

母亲说，年轻的时候

她最大的幸福

是看着襁褓里的我一天天长大

在我的记忆里

总是被母亲抱着，背着，搀着

从没有离开过她的视线

直到被送进学堂

然后我哭着闹着

指着窗户外

隔着花玻璃在抹着眼泪的母亲

母亲说，那天的痛

就如剪断脐带的一瞬间

依然被幸福包围着

母亲说，人到中年

她最大的幸福

是看着我的子女一天天长大

在我的眼里

他们总是被母亲抱着，背着，搀着

从没离开过她的视线

直到被送进学校

母亲说，她最大的痛

就是亲手把我交给了另一个女人

然后，被她的子孙们包围着

幸福得花白了头发

母亲说，现在老啦

她最大的愿望

就是能站在孙辈的婚礼上

见证他们这一代人的幸福

我想，此刻我的幸福应该和母亲一样吧

因为，母爱是相通不变的

如果有什么变的话

那就是，以后的母亲

会被我搀着，背着，抱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