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兰风情

张绍光

对许多人来说，苏格兰充满着新鲜感和神秘感。它位于英国北部，面积近8万平方公里，有“北方雅典”之称。苏格兰的古堡深邃曲折，犹如迷宫；尼斯湖的水怪被炒得沸沸扬扬，却没有几个人见过它的踪迹；格拉斯哥刻着“VR”字样的火车，那是维多利亚女皇时代的杰作；蓝地白色交叉的苏格兰十字旗，标志着一个民族的骄傲和自豪。苏格兰许多独特的元素，使之成为人们向往的旅行目的地。

退休后，我曾到欧洲旅游，在荷兰的阿姆斯特丹乘坐飞机前往格拉斯哥。这是英国第三大城市，位于克莱德河两岸，为苏格兰文化、艺术中心。在格拉斯哥参观期间，这里浓郁的民族风情深深地感染了我。

在英国的历史上，苏格兰曾是一个独立的国家。1753年并入英国版图。因此，苏格兰有自己的货币，甚至有自己的“国花”。苏格兰人虽然说的是英语，但与伦敦等地的发音不一样。有人说，苏格兰人的民族自尊心强。如果问一个苏格兰人：“你是英国人吗？”对方肯定会反驳说：“我是苏格兰人。”我曾试过，还真的如此。

苏格兰对人类的贡献是有目共睹的。瓦特发明的蒸汽机，贝尔发明的电话，贝尔德发明的电视机，都是人类进入文明社会的标志。据说，全欧洲使用的电脑，有三分之一是苏格兰生产的；全欧洲生产的集成电路板，也有百分之二十五来自苏格兰。

据介绍，苏格兰人在17世纪从美洲输入烟草、食糖、棉花和亚麻，进行转口贸易，商业逐渐繁荣。到工业革命时期，格拉斯哥已成为世界上最大的工业城市之一，这里的造船、机械、钢铁工业特别发达。

我们来到格拉斯哥正好是五月，这是一年中天气最好的月份。万里晴空，阳光灿烂。坐在旅游车里向外望，丘陵、牧场，一片浓绿，其间点缀着农舍、园圃，处处是鲜花绿草，怡情悦目。路边，身穿鲜艳方格裙、头戴华丽小圆帽的苏格兰人，吹着音调优美的风笛，跳起热情奔放的舞蹈，向我们的车子招手示意。

乔治广场是格拉斯哥的中心，广场上高高耸立着苏格兰文学家司各特的雕像。对这位作家，我相当熟悉。年青时读过他的小说《艾凡赫》，后来，他那充满浪漫主义色彩的长诗《湖上美人》，又使我沉醉在苏格兰瑰丽的景色中。

乔治广场四周的建筑物，大都建于维多利亚时代，以市政厅最为雄伟。广场上还有几个苏格兰伟人的雕像，其中有发明家瓦特，诗人彭斯等。

苏格兰人才辈出 ，经济发达 ，和重视教育有密切的关系。早在1696年，苏格兰议会通过法律，规定每个教区设立一所学校，从此，建立了苏格兰人独立的教育制度。工业革命时期，苏格兰有5所大学，在校学生有5000多人，培养了许多杰出的人才。

我们到格拉斯哥大学参观。这是苏格兰最大的高等学府，创办于1451年。走进大门，看到一个纪念碑，碑上镌刻着大学的校史和创办人名字。大学建在一个有斜度的山坡上，校舍建筑具有古典风格，一幢幢楼房的式样没有重复，呈多姿多彩的特点。

登上宽敞的平台，格拉斯哥城的景色尽收眼底。校园内的亨特斯安博物馆为格拉斯哥第一所博物馆，收藏着伦勃朗、鲁本斯和惠斯勒等大画家的油画。大学图书馆拥有100万册图书，在苏格兰也是首屈一指。我们来到时，学生们正在考试，校园里一片宁静。在这里，我们还看到一些中国留学生，有来自大陆的，也有来自香港、台湾的。

格拉斯哥的交通博物馆也很有名气。博物馆里展现最古老的交通运输工具。从最早出现的马车、自行车到旧式的火车，从小舢板船到现代化的兵舰，都可在这里找到。

博物馆共有２层楼。楼下有一种古老的马车，据说以前坐这样的马车到伦敦，要走１０天。许多二十年代制造的老式汽车吸引不少游客。这些汽车千奇百怪，大都体积大、速度慢，当然不能和当今世界的汽车相比。格拉斯哥是最早修建地铁的城市之一，博物馆里还保存当年的地铁车厢。在楼上展厅，我们看到几百艘不同年代制造的船。格拉斯哥在1805年就能够制造各种大船、兵舰，本世纪中期才有所衰退。

博物馆的许多交通工具还刻着“ＶＲ”字样，表明那是维多利亚女皇时代的运输工具。

从博物馆出来，我们观赏格拉斯哥老城区市容。这里很少看到高楼大厦，房子大部份用石头砌成，至少有百年历史。房子一般4层，苏格兰石材资料丰富，因此，当地人因地制宜，用石头建房，别具风味。

格拉斯哥自然景色优美，红花绿草，怡情悦目；遇见的当地居民，也温文尔雅，带着热情的微笑。车行在苏格兰大地，两旁闪过起伏的丘陵、广阔的牧场，其间点缀着农舍园圃，路边的苏格兰人，纷纷向我们的车子招手示意。

苏格兰的民族服饰颇有特色。数百年来，苏格兰男子都有穿“基尔特”的习俗。所谓的“基尔特”，就是鲜艳的格子裙。苏格兰天气寒冷，开始，男人们用一大块格子布包裹着全身，后来演变成裙子。1707年苏格兰并入英国后，国王曾下令禁止苏格兰男子穿短裙，以此来淡化苏格兰人的民族意识。可是，性格倔强的苏格兰人不屈服，到了1775年，英国王室不得不取消“禁裙令”。如今，苏格兰的军乐团行进时，也穿着格子裙，显得神气十足。

苏格兰人喜爱艺术。走在苏格兰城市乡村，随处听到悠扬的苏格兰风笛声，时而高亢，时而低沉，时而欢快，时而忧伤，让人如痴如醉。有人说，风笛发音粗犷，音色嘹亮，采用各种装饰音，善于抒发真情实感。在举行婚礼、节日狂欢等时刻，天性活泼的苏格兰人，吹起风笛，跳起舞蹈，表达自己的喜悦之情。每年8月，在爱丁堡城堡举行国际音乐节，优美的风笛吹出一个民族的最强音，奔放的舞蹈展现苏格人豪爽的性格。

一天晚上，热情的格拉斯哥朋友请我们在酒吧品尝苏格兰威士忌。他说，威士忌是苏格兰的特产，是苏格兰人心目中的“生命之水”。从14世纪以来，苏格兰人一直用它来招待最好的朋友。苏格兰威士忌还畅销世界各地，为英国赚取大量外汇。

“为什么苏格兰的威士忌特别好？”我问道。

他们自豪地说：“每当秋天，苏格兰气温在摄氏5度左右，这对酿造威士忌很有利。此外，苏格兰水质纯净，没有污染，再加上传统的配方独一无二，所以，苏格兰的威士忌的味道特别纯正。”

呷一口杯中的威士忌，一缕浓香，沁入心脾，口感确实与众不同，难怪世上有这么多的人喜欢它。

当晚，我们下榻Holikay Inn，躺在床上，满脑是苏格兰的所见所闻，既新鲜，又活泼。虽然我在格拉斯哥仅有一、二天时间，但它给我的印象是如此深刻而难忘。

确实，不仅仅是威士忌。在苏格兰的每一天都是快乐的，每一次呼吸都是新鲜的。零零碎碎的记忆在我的脑海里闪烁，宛如一颗颗美丽的珍珠，我将它们轻轻拾起，串起来，挂在心灵深处。

                                       （首发“人约黄昏”公众号，2024年12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