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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志斌(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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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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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冬雨

江南的冬雨,宛如一幅淡雅的水墨画,在天地间徐徐展开。那雨丝,似牛毛,像花针,密密地斜织着,给江郎山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书画家尊者,于这寒雨连江之日,踏上了江郎山之旅,欲在这自然的怀抱中寻得艺术的灵感与心灵的慰藉。

江郎山,以其雄伟奇特的三爿石屹立于天地之间,古往今来,吸引了无数文人墨客的目光。此时的江郎山,在冬雨的洗礼下,少了几分平日的峻峭与豪迈,多了些许温婉与柔情。尊者沿着蜿蜒的山路缓缓前行,脚下的青石板路被雨水浸湿,泛着微微的光亮,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雨滴打在路旁的树叶上,发出沙沙的声响,似是大自然奏响的美妙乐章,陪伴着尊者的脚步。行至山腰,尊者觅得一处亭台,暂作休憩。他凭栏而望,远处的山峦在雨雾中若隐若现,如梦如幻。此时,思绪如脱缰之马,飘向了往昔。尊者自幼便对书画艺术有着浓厚的兴趣,在家庭的熏陶与师长的教导下,他勤奋研习,笔耕不辍。从最初的涂鸦临摹,到后来逐渐形成自己独特的风格,他在书画的道路上一步一个脚印地前行。曾经,他在狭小的画室中,为了一幅画作的构思,反复琢磨,废寝忘食;为了练习书法的笔法,他挥毫泼墨,直至墨尽纸罄。那些艰辛的岁月,如今想来,却满是充实与幸福。

“少年心事当拿云,谁念幽寒坐呜呃。” 尊者轻声吟哦着李贺的诗句,心中涌起一股豪情。他深知,艺术之路漫漫,唯有心怀壮志,不畏艰难,方能有所建树。正如这江郎山,历经亿万年的风雨侵蚀,依然傲然挺立,成为世间奇观。而他,也要在书画的天地里,留下属于自己的浓墨重彩的一笔。 

雨丝渐歇,绵密的水珠仍从叶尖滚落,天空仿若被一块铅灰色的幕布罩住,沉甸甸地压在头顶。尊者未曾停歇,沿着蜿蜒山路朝着山顶拾级而上。越往高处,那山路愈发险峻起来,好似一条桀骜不驯的巨蟒,在山间肆意扭曲盘旋,每一步都暗藏着挑战。可尊者的步伐,却稳如磐石,透着一股不容撼动的坚毅。

回首往昔,那段热血澎湃的军旅岁月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野战训练场上,枪炮轰鸣声震得鼓膜生疼,他与战友们穿梭在硝烟之中,摸爬滚打;长途拉练时,沉重的行囊勒紧双肩,汗水混着泥水,在坚毅的面庞上肆意流淌。从初入军营的懵懂小兵,到肩扛少校军衔、指挥若定的营长,他见证并参与了部队的每一步蜕变 —— 从狠抓正规化建设,到迈向质量建军的宏伟征程。还记得在侦查连时,那个负责出板报的青涩娃娃兵,怀揣着对艺术的质朴热爱,一路摸爬滚打,竟成长为军中赫赫有名的军旅画家。倘若当初选择继续留在部队服役,凭借他的资历与功勋,或许如今早已挂上少将军衔,荣耀加身。

然而,面对人生的岔路,他毅然投身地方建设,未曾有过一丝犹疑,更没有半分悔意。那些年,他亲手带出的兵,有三人在 82 军脱颖而出,成为响当当的三十年 “兵王”;总政、总后也有三名得力干将,在他的悉心栽培下,成长为备受瞩目的少将;荣获大校军衔的,更是多达七人,至于正团职军官,更是难以计数。这些璀璨将星,皆是他军旅生涯浓墨重彩的勋章。

终于,尊者登顶山巅。刹那间,视野豁然开朗,眼前的三爿石直插云霄,仿若远古巨人傲立天地之间。冬雨刚刚来过,打湿了巨石的身躯,却也为它披上一层冷峻而神秘的薄纱,愈发显得雄浑壮阔,气势吞天。尊者心潮澎湃,缓缓席地而坐,从行囊中取出画笔与画纸,眼神里满是炽热,一心要把眼前这动人心魄的景致,细细勾勒于宣纸之上。

他先用炭笔快速地勾勒出三爿石的轮廓,简洁而有力的线条,展现出山石的挺拔与坚毅。接着,他蘸取水墨,以浓淡相宜的墨色渲染出山石的明暗与纹理,那水墨在画纸上晕染开来,似是山峦间缭绕的云雾,给画面增添了几分灵动与神秘。尊者全神贯注地创作着,他的笔触时而奔放洒脱,时而细腻入微,仿佛与这江郎山融为一体。在绘画的过程中,他融入了自己对自然的感悟与对生命的思考,每一笔都倾注了他的情感与心血。

“丹青不知老将至,富贵于我如浮云。” 尊者心中默念着杜甫的诗句,此时的他,已完全沉浸在艺术的世界里,忘却了时间的流逝与外界的纷扰。他的画作不仅是对江郎山景色的描绘,更是他内心世界的表达与精神境界的展现。在这江南冬雨的时节,他在江郎山上,用画笔书写着自己对艺术的执着与热爱。

随着画作逐渐完成,尊者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起身,将画卷小心地收起,然后对着江郎山深深地鞠了一躬。这一躬,是对大自然的敬畏与感激,是对艺术源泉的敬重与膜拜。

下山途中,尊者的心情格外舒畅。他想起了曾经读过的诸多诗词歌赋,那些优美的文字,如同这冬雨滋润大地一般,滋养着他的心灵。“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苏轼笔下的西湖雨景与今日江郎山的冬雨之美,虽各有千秋,却都蕴含着大自然的神奇与美妙。尊者心中暗自思忖,艺术的表现形式虽多种多样,无论是绘画、书法,还是诗词歌赋,皆源于对生活的观察与感悟,对自然的热爱与敬畏。回到住处,尊者坐在窗前,望着窗外依然淅淅沥沥的冬雨,思绪万千。他铺开宣纸,提起毛笔,挥毫写下一首自作的诗:《江南冬雨登江郎山有感》冬雨绵绵润古山,江郎屹立天地间。墨香笔韵情无尽,绘就丹青意自闲。那书法字体刚劲有力,笔画之间充满了韵律与节奏感,如同他今日登山的脚步,坚定而有力量。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他心中情感的结晶,在宣纸上跳跃着,诉说着他对江郎山之行的难忘记忆与深刻感悟。

此后的日子里,尊者常常拿出那日在江郎山所作的画作与书法作品细细品味。他深知,这不仅是一次简单的艺术创作,更是他艺术生涯中的一次重要经历与心灵的洗礼。江南的冬雨,江郎山的壮美,将永远镌刻在他的心中,成为他艺术创作源源不断的灵感源泉,激励着他在书画艺术的道路上不断探索前行,追求更高的境界,用笔墨描绘出更多绚丽多彩的篇章,传承与弘扬中华传统文化的博大精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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