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无聊起来,下课的夜宵也不想去吃了。毕竟住在学校,无法玩手机,干脆就下课跑步去。
当我跑步时也觉得难受,在教室里只算得上无聊,而跑步却很痛苦。踩在那丑陋破烂的跑道上,双脚要竭力的去支撑整个沉重的身子。放下水杯,不必做什么热身预备的活动,抬起腰杆就能跑了。只听见嗒嗒的重击与呼呼的嘶鸣。跑到主席台处时,白光照得我眼疼,但我没有挪开眼睛,我反而还直去瞪着白针样的东西。再跑到第二个半圆,见到几个回寝的同学,他们脸上呆板无言,静静跟着走,我忽的想起自己手上无聊割的疤痕,他们当时见了还大吃一惊,劝我别做傻事。待我说明单纯因为无聊才割时,个个都无语的走了。骂到无聊就去找点乐子去做,这个建议我并非没有尝试,但在自慰过后想到他们的话,顿时觉得这完全没有用,反而使我上了瘾,每周回家来上几次——即使并无兴趣。如此说来,跑步还有加强功能的作用。
终于跑完一圈了,我累得心口发疼,但反而因此觉得痛快。其余时要么发呆思考,要么随便说点无趣的话。回想起来以前大哭大叫大怒大笑都比这些有意思。胸口真疼,喘出的气像从肺里挤出了刀片。现在我又憋住,让刀片在胸腔里炸开。
没有停下像鼠妇一样蜷曲,那样太潮太湿太闷,不舒服。我缓步走。走到 1/4 圆。
气暂未理顺,又踏步而行。快乐有很多种,但主要因为有两点:多巴胺和内啡肽。但两种快乐总在进行时最为突出,脑子最受刺激。然不过一会就再不快乐,最多通过回忆得到虚假的欢愉。因此吸毒赌博虽未尝没想过,却也不屑去承担大风险,而仅为无聊的快乐。况且快乐不过是脑子制造出的一种幻觉,也并没有意思。
我在跑到第二个半圆见到几个好友,如今其实早已行同末路,不过吃完饭无聊时找他们寻得乐趣。也不知是否是求乐趣又或者是安全感只不过是陪在一起,倘若一天他们死了,恐怕也不会落几滴泪。继续奔跑脑子空空的木木的已经什么都想不动了。真的难受,我的脸已经不再向上做表情了,而是落下,眼睛半闭着向前望,总好似前方有一个我深恶痛极、想杀却杀不了的仇人,只好把怨气通过奔跑发泄出来。快到终点我加速又加速,要把全身的力气与怨恨释放,像将要到高潮加快的手速。
啊!我到达了终点,却不觉哭出来,发出似哭似笑的声音,跪倒在地,我掐住跑道的喉咙一拳一拳的直击面门,要把它活活打死。最后不过右手深陷密密麻麻的凹痕。啊!我仰天大叫要歌出我的生命……只是寂寥……我任意地躺在地上,看见了一片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