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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鹏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随笔杂谈
20250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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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佗之死

华佗的医术,世所罕有。他在世时就有扁鹊、仓公之誉,至今仍被称为“神医”。

三国时,华佗为东吴的周泰动过手术,也为西蜀的关羽开过刀子。据北魏的华歆介绍,但有患者,或用药,或用针,或用灸,随手而愈。若患五脏六腑之疾,药不能效者,以麻肺汤饮之,令病者如醉死,却用尖刀剖开其腹,以药汤洗其脏腑,病人略无疼痛。洗毕,然后以药线缝口,用药敷之;或一月,或二十日,即平复矣:其神妙如此!

曹操头痛病复发时,急传旨遍求良医治疗,但谁也不能治愈,华歆就向曹操推荐神医华佗。华佗诊断后,对曹操说:“大王头脑疼痛,因患风而起。病根在脑袋中,风涎不能出,枉服汤药,不可治疗。我有一个办法:先饮麻肺汤,然后用利斧砍开脑袋,取出风涎,就可彻底治愈了。”曹操气愤地说:“好个华佗!你这不是要杀我吗?”华佗不慌不忙地回答说:“大王听说过关公中毒箭,伤其右臂吧,我刮骨疗毒,关公豪无惧色;今天大王患这点小病,那来这么多的疑虑呢?”曹操说:“臂痛可刮,可动手术,脑袋怎么可以砍开呢?你必与关公感情好,想趁给我治病的机会,杀我报仇啊!”曹操当即就呼左右,把华佗关在了监狱。不久,华佗就在曹操的监狱中死去了。

我想,凭华佗的医术,给曹操动个脑手术也许是小菜一碟。那时,华佗是当世的扁鹊,是个响当当的人才。想不到这个世所罕有的人才,竟然死在了“惟才是举”的曹操之手。

华佗虽然死了,但华佗之死的影响还在,特别是想成为华佗这样的人,不再向他学习了,不再想成为世所罕有的人才了,甚至连华佗的医术也失传了。

华佗在狱时,有个姓吴的狱卒,人们称他为“吴押狱”。 吴押狱当时就不想当狱卒,他想什么呢?他想成为人才,想成为华佗那样世所罕有的人才,于是,“吴押狱”每日以酒食供奉华佗。华佗非常感动,就对吴押狱说:“我已是快死的人了,可惜我的医学专著《青囊书》不能传世了。我入狱以来,你每日里陪我喝酒,陪我聊天,你的深情厚意,让我无以回报。这样吧,我写一封信,你派人把信送到我家,把我的医学专著《青囊书》拿来,我把这本书签名赠你。有了这本书,你就能学会我的医术了。”吴押狱高兴得手舞足蹈,连声地说:“我若得此书,立马辞职,专门医治天下病人,以传先生之德。”华佗写好信,吴押狱就拿着信到华佗家取了《青囊书》。回至狱中,华佗就把《青囊书》签名赠送给了吴押狱。随后,吴押狱把《青囊书》拿到自己家中,藏了起来。

华佗在狱中死后,吴押狱自己掏钱买了口棺材,披麻戴孝地把华佗送下地,果真立马辞职,准备回家研读《青囊书》。可到家一看,他的妻子正在烧书做饭。吴押狱大吃一惊,心想,这书可是我的命根子,是宝中之宝,我正要靠它成才成家,怎么能用它烧锅呢?说时迟,那时快,他伸手就把书抢了过来,可全书已被烧毁,只剩下封底了。吴押狱气得抓住妻子又打又骂,这时,他的妻子说出一句谁也不可辩驳的话来,让吴押狱举到半空的拳头停了下来。吴押狱的妻子是这样说的——“你看你那三条子,即便你读了《青囊书》之后,真的能成为人才,成为神医,跟华佗一般神妙,也只能像华佗一样死在狱中,让我一人在家守寡,你说你要它何用!”

吴押狱听了哑口无言,叹息不止,除了叹息还是叹息,再也不想成为华佗那样的神医了。后人有诗叹曰:“惆怅人亡书亦绝,后人无复见《青囊》!”

这,就是华佗之死带来的深远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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