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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鹏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散文
20250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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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上的蜗牛

开发区的厂房越来越多,有的厂房里已传来了机器的轰鸣。我知道,要想在这里放下一张安静的书桌,已不是容易的事了,于是我便拿着书走到室外,我要找寻一个比较安静的地方,一个能看进书的地方。

几天转悠之后,终于找到了一个死角。在这儿几乎听不到机器的响声,除了知了的欢唱,仿佛一切都已死去一般的静寂。这儿的道路长满了荒草,人迹罕至;这儿地势低洼,已不再播种庄稼;这儿的田地里栽植了杨树,杨树下是一片片浓荫。

“啊,当一只蜗牛是多么幸福、多么快活!它还用自己的流涎在它接触过的一切东西上面留下印记。它身后是一道银光闪闪的轨迹。”那天早上,我正在杨树下边漫步边读蓬热的《蜗牛》,忽然意识到这儿正是蜗牛的乐土。

这时,我看到了树上的一只蜗牛。蜗牛一动不动地卧在一棵拳头粗的杨树干上,离地面有半人多高,背上依旧背着它那坚实的房子,仿佛要从树干上坠落下来,但没有坠落下来,像吸铁石吸铁一样吸在了树干上。

蜗牛,蜗牛干吗要爬到树上?地面上鲜嫩的草芽,湿润的泥土,不都是蜗牛的美餐吗?

蜗牛,蜗牛不是喜欢低洼潮湿的地方吗?地面上有吃的有喝的,干吗要爬到树上?

蜗牛,蜗牛干吗要爬到树上?难道是想换换口味,想品尝一下鲜嫩的树叶?

我停下脚步,全神贯注地欣赏这只树上的蜗牛。我发现蜗牛并没有躲进家里酣睡,她的头向外伸出,两只触角向上举起,触角顶端是蜗牛的眼睛。蜗牛的眼睛向四处张望,仿佛在寻觅第一缕晨光,又仿佛在向远方寻觅,远方有没有它欣赏的风景?

我停下脚步,我放下书本,我在欣赏树上的这只蜗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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