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一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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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足够让掌纹皲裂成沟壑
当我又踩上这条抽搐的夜路
霓虹灯在沥青上呕吐
啤酒瓶盖卡进记忆的缝隙
那个攥着影子赶路的少年
正与咳嗽的老路灯交换体温
光晕在苔藓上洇开时
他用睫毛蘸取黑暗
将夜色熬成浓稠的糖浆
此刻商贩们的叫卖声刺穿耳膜
我把自己折叠成失效的旧地图
任霓虹的舌头舔舐瞳孔
玻璃珠在胸腔摇晃每个棱面
风穿过肋骨发出空鸣
像那年老路灯最后的叹息
而我的影子正被无数个自己
踩成透明的蝉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