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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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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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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小院

我家小院白墙红门,一米多高的围墙蜿蜒环绕,雅致得让人心生欢喜——我喜欢,母亲更爱。

院子紧挨着农田与水塘,边缘栽着老父亲生前种下的果木与花草,皆是好打理的品种。院中划作一方方规整的花圃,种满了各色蔬果瓜菜,四季都有生气。

春天,春风拂过小院,阳光洒得满院暖融融。围墙边的望春花最先露白,接着杏花、桃花次第绽放,不多久,院中花木尽数吐艳。蜜蜂嗡嗡而至,蝴蝶翩跹起舞,燕子衔泥归来,小院成了热闹的乐园。

夏天,爬山虎爬满了整面院墙,绿意浓得化不开。枇杷先熟,接着是桑葚、杏子、桃子,甜香在院中弥漫。院前大树上,知了声声鸣夏;门前葡萄藤爬满架,丝瓜藤缠绕着院坝。夜幕降临,院内虫鸣与院外蛙声交织,奏响一曲自然的交响乐。

秋天,满院挂满丝瓜、扁豆,沉甸甸的果实透着丰收的喜悦。一阵秋风吹过,淡雅的芬芳萦绕鼻尖,沐浴在暖融融的秋阳下,小院显得格外宁静美好。

冬天,小院处处浸着冬日韵味。阳光依旧暖人,光秃秃的枝条上落满叽叽喳喳的小麻雀;墙角边,母亲种的抗冻萝卜苗绿得鲜亮,生机在绿叶间悄悄流淌。偶尔一场雪落,树枝挂满银条,小院便成了素净雅致的冰雪世界。

平日里,母亲清晨起床的第一件事,便是打扫小院。父亲去世后,这里成了她最眷恋的地方。夏日里,常能看见她坐在小矮凳上剥豆拣菜,家里的爱犬灰子静静卧在脚边。左邻右舍也爱来小院闲坐,陪母亲拉家常、话里短。

院子一角,母亲还种了南瓜、丝瓜和扁豆。盛夏时节,藤蔓顺着院墙攀爬,爬满墙顶,整个小院仿佛被绿色包裹。母亲站在瓜架下顺藤摘瓜,忙碌的身影宛如画中景致。

每逢闲日,我们姊妹几个回家团聚,便是母亲最开心的时刻。她把小桌小椅搬到院中,我们围坐一圈,喝茶、吃着刚炒好的香喷喷的南瓜子,叙旧话新,品味着大自然的恩赐与亲情的温暖,好不惬意。孩子们在院中奔跑嬉戏,摘果子、抓知了、追蝴蝶,笑声洒满庭院。母亲站在一旁,忙着招呼我们,脸上漾着幸福的微笑。

母亲的小院,是我心中最美的风景,承载着无尽的欢乐与回忆。每当身心疲惫时,回到这里,在院中漫步,看花草蔬果自在生长,听鸟儿婉转歌唱,便可放空思绪,心旷神怡,寻回返璞归真的安宁。

愿母亲永远健康,愿母亲的小院永远蓬勃,如同那爬满院墙的绿意,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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