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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孤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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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1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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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境七眼泉

朋友,你去过天山天池吗?你去过杭州西湖吗?你去过黔江小南海吗?无论你是否曾亲临过这些胜境,今天,都请随我走进素有“东方威尼斯”之称的宣恩仙山贡水腹地、深藏在桐子营黑山电站库区中的这片秘境——仙境七眼泉。

人们都说,库区的精华尽在七眼泉,此言不假。

七眼泉,坐落于一片三面环水、青山相依的宝地之上,其地貌形态与重庆朝天门颇有异曲同工之妙,两水交汇,半岛延伸 ,自成一道独特风景。

一汪湖水,静卧于群山怀抱之中,水域辽阔,气势不输黔江小南海,秀美可媲美杭州西湖,宽广不逊于天山天池。来自川、渝、鄂、湘等地的车辆如赶庙会般汇聚于七眼泉沿湖两岸,有自驾游客,有直播达人,亦有垂钓爱好者。湖边的民宿、快餐店生意红火,人声熙攘,热闹非常。

垂钓者的身影是湖上流动的风景。他们散落在湖边、小岛,乃至湖心轻舟之上,或独坐静守,或三五结伴,红绿衣衫点缀在这幅青绿长卷中,平添几分生动。有人架起小锅,静候鲜鱼,满怀对美味的期待;也有人仿效电视剧中的情景,将鱼串于木棍,就着湖风烧烤,香气袅袅,惬意十足。

枯水时节,湖边会露出许多状如小岛的山头;而汛期来临,湖水丰盈,漫成一片碧波荡漾的汪洋。蓝天、白云、青山与吊脚楼的倒影交织在湖面,构成一幅幅动人的山水画卷。偶尔一叶轻舟划过,或远或近,或徐或疾,独钓湖心,或悠然驶过,那意境、那情致,只可意会,难以言传。

七眼泉大桥、甘家坝大桥与那道绚丽的人行吊桥,如彩虹飞跨水面。桥塘渡口依然保留着传统的摆渡方式,从村委会可直达对岸的桥塘堰沟。一位姓孟的船工,常年在此摇橹摆渡。

两岸的居民与垂钓爱好者们,共同守护着“一人一竿,钓大放小”“不电鱼、不用网”的淳朴约定,湖中渔业资源丰富,常能钓起几十斤重的胖头鲢鱼,几斤、十几斤的鱼更是屡见不鲜。若想让家人一尝湖鲜,机会总是不少。很多垂钓者,其实更在乎的是一份心境,享受的是垂钓的过程,而非鱼获多少。运气好时,他们会将钓来的鱼分给湖边居民或同行的钓友,若钓到小鱼,也常常随手放生,让它们重回自然。有人留些自用,收获实在多了,也会卖出部分“战利品”,既增加点收入,也为湖畔经济添了几分活力。

更有痴迷者,带上帐篷、锅碗瓢盆,在湖边居民的帮助下,登上僻静的小岛,一连钓上几天几夜。饿了,就亲手煮一餐湖边的风味;困了,便在帐篷里歇息。有时干脆躺在岛上,数星星、看月亮。那一刻,仿佛自己也成了现代版的鲁滨逊,漂流在属于自己的孤岛时光中。偶尔会有顽皮的猕猴前来“拜访”,它们扔石子、扬沙子,或是调皮地“逗弄”你一番。这时,若大方地分些随身带的零食,它们便心满意足地跃上树梢,自得其乐,不再打扰你的垂钓时光。可若是“吝啬”一点,它们也不会让你安宁——这些机灵的小家伙,你懂的。

这片水域的造就,源于桐子营黑山电站。它坐落于宣恩县晓关侗族乡桐子营村,坝址位于黑山,故得此名。其库区覆盖桐子营、七眼泉、洞桥、野椒园四个村,2004年动工,2012年竣工,是忠建河流域三级开发的首级工程。

那日天高气爽,我们探访七眼泉。其名源于当年村口的七眼泉孔。蓄水前,连接两岸的是一座高架铁索桥,是汛期往来的唯一通道。如今,库区水位上涨近百米,昔日线下的数百户人家已迁至公路两旁。往日的四合院、吊脚楼多被乡村小洋楼取代,只是外观上少了几分民族韵味。那座铁索桥,也已沉睡水底,踪迹难觅。

眼前的七眼泉,已非旧时模样。昔日狭窄、干涸的河道变得江面般开阔,不同的是,这里没有长江、黄河大小船只来往穿梭、汽笛长鸣的繁忙,只有一派静寂的悠然。

我们请了一位朴实憨厚的龙姓船家,带我们泛舟湖上,领略库区之美。

船从七眼泉出发,向大坝方向行去。约三百米后,便至桥塘的“大塘”。河道于此蜿蜒呈S形,此处原本水面宽阔,水深成潭,故得名。蓄水前,从七眼泉来此,需经过水流湍急的“莫家峡”。峡口曾有一座以铁链固定的木桥,汛期洪水只能将其冲至岸边,无法卷走,“桥塘”之名便由此而来。如今,此处已成为库区最宽阔的水域,颇有“高峡出平湖”的壮美。

再前行,河中一小岛与河岸形成“垭口”。进入垭口,便到了原七眼泉村的果洛塘小组——如今,这里只剩水下遗址。因距大坝不足一公里,整个寨子与其土地山林尽淹水底,村民已分散移民。确切地说,这个小组已从地图上消失。船工老龙说,水清之时,尚能隐约望见水下的残垣断壁。他们曾经的家园,仅有几处稍高的山头露出水面,化作水中四座孤岛,形似漂浮的葫芦,故名“葫芦岛”。岛上草木杂生,我在想,若能稍加修整,适度开发,它们必将成为库区的点睛之笔。

果洛塘对岸,是当地小有名气的山——“青龙尖”。此山形如刀背,独立高耸,四壁悬崖,仅有采药人曾沿崎岖小径攀援而上。据当地老人讲述,上世纪民国时期,曾轰动湘鄂川黔边区的孟家“桥塘神兵”便起源于此。他们曾在此武装割据,杀富济贫,然终因缺乏正确引导,亦行了不少斗狠逞强、杀人越货之事,失了民心,未能成势,最终被当时国军剿灭。

过果洛塘,船右转,左岸是何家老山,山势高峻;右岸是隔渣坡,坡缓林翠。抬头望去,豁然开朗,大坝已在眼前的不远处。

我们未上大坝,调转船头再寻美景。

走着,走着,此时天空更明朗,山也更绿了。只见蓝天白云下, 起伏的群山,高低错落,平静的湖面金光闪闪,宛若一面巨大的镜子,一阵微风轻轻吹过,微波荡漾,水中倒影忽明忽暗,不时看到惊飞的野鸭,在水中嬉戏的未知名的小鸟,仿佛一幅泼墨山水画!我们急忙拿出相机,咔嚓声中, 试图定格这人与自然交融的瞬间。真可谓“船在水中走,人在画中游”!

船行途中,左岸一岔河通往卧犀坪骡马洞的南河,这是库区最大的支流。抬头可见一人行吊桥飞架两岸,秀美而壮观。库区蓄水使南河水倒流约三公里,如今行船可直达名为“消水塘”的地方。因这倒流之水,在七眼泉村委会河段形成堰塞湖,其形态又与重庆朝天门神韵相通。

花木掩映的吊脚楼、云雾缭绕的茶山、湖中悠闲的舟楫、岸畔觅食的白鹭、横跨南北的彩虹桥,连接东西的甘家坝大桥……此处景色,只要稍加点缀,其魅力绝不逊于黔江小南海。

湖畔一黄姓家族,沿袭着“过早年”的独特习俗:每年除夕,天未亮便阖家团聚吃年饭,饭后即上山“躲年”,如今改为去亲戚家,直至正月初一后才归。相传其先祖因饥寒起盗心犯事,为防官府趁除夕围捕,遂早早过年躲藏,这耐人寻味的习俗便代代相传。

自七眼泉村委会再向上游,山势渐高,河道渐窄,水中景致愈发朦胧。意想不到的是,此时竟还有几只燕子掠过粼粼波光。穿过七眼泉大桥,我们右拐进入一条名为“毛子洞”的峡谷。此处曾是通往张家寨的便捷官道,因沟狭林密,状如“一线天”,过去时有劫案发生,当地人称劫者为“毛子”,故得此名。悬崖上是小燕子的家园,过去只能仰望它们飞檐走壁,如今乘船,竟可伸手触及绝壁。船工老龙说,曾有陈姓小伙邀人悬绳而下,欲摘取峭壁上的蜂窝,结果遭蜂群围攻,险些丧命,自此无人再敢尝试。不知如今,这些小生灵是否还敢在此安家?

船继续向上游驶去,时而绝壁当前,时而峡谷幽深,时而飞瀑直下,时而洞天打开。真有“山重水复”又有“柳暗花明”之感。河中水鸟、岸边竹林与古树令人应接不暇。

再往前行,洞桥村的九龙湖、水寨、仙姥儿龙庄渐次呈现。野椒园村的张家侗寨、杨家侗寨与张氏古墓群,如珍珠般点缀其间;古老的土纸造纸术、鞭炮作坊、榨油坊和半边火炉,无声地诉说着岁月的变迁与沧桑,为仙境七眼泉更添一层厚重韵味。

仙境七眼泉,犹如一位藏在深闺人未识的佳人,其美,静待君来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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