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冷硬的月光, 对我直白: 所谓锋利,从来不是剖开别人 是敢对着影子,削掉那些 多余的自己
黄昏的风里,总晃着太多 死不瞑目的野草 恭听乌鸦们 以枯枝为弦,高唱—— 遗世而独立
我们继续向山里走去,从怀中 取出这一世的宿命 才知三千梦尽,万法归空 这多像—— 一个私有的神话
于是人类创造了诗 在苍茫之下,对月祭拜 反复求证思念的存在 他们说,唯有在寂静里 才触得到永恒的轮廓
后来我把矮凳 向你身边挪了又挪, 你说晚餐的苏叶饽饽和瓜片汤 格外顺口 原来可悦余生的, 从来都是这些偶拾的光
此间玄妙耐人寻味, 人们却惯将求索大道的权利 归于——懒得深思
于是他笑了,自烟波中 望见金色的麦浪 与衔泥的燕影,眼波里 仿佛藏着众生的水源
那模样,像极了小时候 我偷偷倒掉的那碗牛奶 又悄无声息,从地上 长了出来
忽然想起,它一生中 最炽热的告白 至今仍栖在庄周的梦境深处 我朝天空轻喊一声: 起飞吧! 它便起身,在另一片清澈的天空下 重新展开双翼
突然觉得这世间,竟 起身时,暴雨如注 瞥见一个卖花的女人 抱着一大捧翠菊和百合 急急奔向最近的屋檐 突然觉得这世间,竟再没有 比在暴雨中 举着花前行的人更美没有 比在暴雨中 举着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