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世纪的水草醒了 目光拂过之处 不再苍凉 明长城遗址两边 我的北方 沙棘高擎红灯笼 一一点亮 沙粒中 正破土的新生 风沙曾以时光丈量荒原 而那一双手,又一双手 将麦草织进大地的填字格
那么多往事沉入时光的湖底 即便我清醒着 也打捞不起一捧完整的回忆 我想,这或许恰是思维馈赠的完美 最清醒的片刻 或许是学会遗忘,尤其是遗忘某种美好 唯有那些注定刻入血脉的 才被允
上天把幸运赠予大地时 就选择了辽阔的苏里格 这片美丽的草原 让沙与草叶选择和解 长调与苍天的碰触 把云朵压成马群的形状 当敖包上的经幡开始诵唱 每一粒沙就停止了飞翔 暮色裹着羊群归
五月的风 把云撒成薄雾 披在 蓝天的肩膀 五月的雨 将希望酿成力量 斟进 绽放的生命 田野的琴键上 青麦指法娴熟 练习着渐强的音节 黄花郎撑着小伞 正校对风的线谱 山溪清澈明亮 把卵石擦洗
夕阳 在栅栏上写意 人定湖正数着 时光撒落的点数 每一道水纹 都像我未写出的 诗句 这是周末的午后 我把自己摊开成 一片水草 任思绪在湖光里 发芽 在柳梢上 结网 生活的万花筒里 我只偏爱
1. 冰 在海拔三千米的地方 忽然停了下来 整条河谷保持着 最后一次奔腾的姿势 我经过时,它沉默 我离开时,它依然沉默 仿佛在等一个不会融化的人 而山风经过时 它只是轻轻颤动一下 像在说
站在时间的山口 我等风 如同等你 风掠过山脊时 捎去我温热的问候 你却始终 没有走上那道斜坡 我摊开双手 露出积攒的诺言 被风一一卷走 像一片浮云解散了它的约定 后来我学会 把等待折成纸
窗外那棵树, 用轮回丈量时间—— 春来,捧出满掌新绿, 秋去,披上一身金焰。 周而复始,从容而自然。 我数过它的叶子, 如同数自己的经历。 它用凋零教会我: 枯萎只是一种仪式。 而我
勘探笔记 砂砾在风中诉说故事 篝火温暖戈壁的夜晚 钻头亲吻岩层的瞬间 大地开始轻轻歌唱 构造图上圈出的希望 是勘探人用脚步丈量的远方 行军壶里摇晃的 是整片荒原的深情 风沙磨亮的信念
抬头时 云正穿过 天空的凝视 我将钥匙投向深渊 让悬空的想象 散入风 曾用乌发编织捕鹰网 却在破晓前 拆解所有绳结 风掠过耳廓时 幻想 正撞向 现实的峭壁 生活布满虚词 唯有 松开执念 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