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一阵阵推送熟悉的熏香 记忆的门闩,悄然滑落水光 鼻尖轻颤,缓缓聚拢 那缕消散又复返的暖雾 身影盘踞心尖,如远山的凝望 低唤一声,却哽在喉间 ——娘亲的轮廓,渐染风霜
找一找蒲公英可熟悉 蝴蝶比风筝轻盈 不够琢磨,磨成命运的粉末 像风对待命运那样忍受 小麦熟了顺手写在纸上的文字 这个世界已经养不活诗意,以此为岸 至少,收割者从疲劳中养育自己 吃
你垂首成茶荫里的瓷碗底 悬于我未落的臂弯,如茶树垂首的弧 要历经多少迂回才能重现 那抹天真的绿,如此沉郁 又如此耀眼 待雨打落满径茶蕊 唇齿间尚余一缕冷香 平仄随波千江月的圆满 回
偶尔也固执,在父子对峙的 断层带,用沉默 完成一次地壳更替 而黑暗里率先抬起的脚 仍保持向前的姿态 他称之为责任的古老刑具 在齿间,咬出星火的痕迹 当我终于读懂,青铜眼神里 凝固的
静谧里与万物交换呼吸 眼波中的蓝,漫过足踝 绿色渐渐洇染天际的辽阔 弯腰的弧度,是大地最深的敬语 赶在太阳移步之前 将密密匝匝的希冀 ———刻下漾起丰收的心动
终于凝成秋天递给旅人的 ————独舞请柬 我要用残余的晨昏歌唱她 春天必须重新认识每粒种子 她们跃入 低处凝视者的眼眸 斑驳是浅薄的修辞 当披裟轻颤,幻影消散 请丈量一座 心寺 寂静
解冻的脉管里埋下火种 让身躯成为奔赴的箭矢—— 这燃烧绝非大地的徒劳! 以笔为杖,在龟甲上踏歌 两千年铜钟在风中静默 看潇湘百里的绸缎徐徐铺开 当荔波的古桥接住雨滴 山是砚台,水
两三颗柿子突然灼伤胚墙 那是淬火的印信烙进掌心 风正在清点落叶的残响 月光是台历上烁烁的釉瓷 每道裂纹里,掀起的盖头来 都住着未诵完的晨课 每次垂落都是圆周率的新一位
识别自己,只在某个瞬间 比如,门锁轻声应和的嘀嗒 拇指上那个古老的罗 你闭上眼,能否复刻它的沟壑 签下名字时,颤抖的笔画 自己的名字,每一比划沿洄千嶂间 被风沙磨得模糊 你何曾擦
愉悦时,我为她殷勤一首童谣 忧伤时,她承装我半斛的秋声 好像安抚过,又像从未口中吐出锦绣 悬停老井的月亮,夜夜打捞我的孤诣 幽幽生辉织染千年桂香,恍惚吴刚斫木余韵 竹筛筛落的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