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之后,茂盛的草木开始离家出走,老农人磕几星烟灰,眼窝开始湿润
倘若还是那个黄昏,佝偻身影扬起锄头,那些繁衍过的草籽与一把蒲公英,是否还在风里恸哭……
这个清明节,我又一次坐在关门垭老屋的门槛上,月光淌过停摆的钟盘,照亮母亲刻在记忆深处的年,这里永远住着鸡鸣三刻的晨雾,住着谷粒与书声共振的清晨,住着所有被缝纫机裁成碎金的
请还给一只乌鸦,青草,森林,与飞翔的生命
在你坟前一弯孤单的月亮陪着我捻亮第七盏灯,黑夜,回忆与切肤之痛……
北国的春意,原来就这冰雪,用千万次碎裂,换得的一抹温存。
恍见三十年前那个雪夜,母亲把我冻僵的手按进温盐水,冰碴子化开时,她鬓角的盐霜也落进盆中。
父亲的咳嗽卡在门槛的裂纹里,像一粒陈年的稻种。
我必须是一缕从河畔村落中升起的炊烟,袅袅娜娜地升腾在半空,与渐浓的暮色交织在一起,散发出家的温暖与安宁。
有云时,我把自己抬到一根羽毛的高度,被一场蓬勃的风吹着,推着,寻找下一个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