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午后。赤日/逼近,空气仿佛正等待/一根火柴头的燃点;那一夜,梦特别沉/密实得没有飘进一滴雨珠;那凛冽的风/在这样的夜晚/竟有了甜丝丝的味道。
暮色如铁,向前/夜辽阔如画轴舒展向遥远的星空;寂廖的虚空中/我背靠荒凉;上帝说,即使在黑暗中/众神沉睡,那一刻我何曾睡去。
庐山真面目,在此山/之外 —— /那个识者的眼里;恍惚间,篡夺神谕的火种/在指缝燃烧;同样的一幅臭皮囊/却被不同角色/轮番占据。
鸟儿噙着黎明;石头在河底注视船只;天庭雨神收网;垂柳漫卷枝条/随风狂舞/另一棵柳树打量自己影子;落日脱落的鳞片
周天子被架空的感觉/日夜折磨着我;将那生长的欲望/连同仰望的目光打包;这些来自白昼的光影/与喧嚣,在我的夜长驱直入
我的手,与父亲执手相握/血脉相连。可最后的那一刻/竟没能拉住他;99天后,还是没有拢住/父亲。他走啦/全家福,有一道看不见的豁口;他狠狠地撂下一句话/“要跟老子一起/烧了才甘心?”
虚妄之火正盛/那路过之人/胆小,躲在自己的阴影里;透过你的眼神/我不曾看见/那座跨越两岸的桥;她一直以为/坏脾气有姓氏;她不时翻看着/散发霉味的老黄历;那些记忆的碎片/从远方聚拢
她看到那只瓶子/瓶口,紧紧地咬住了瓶塞;她的血管在冷光里/变得透明,流动着冷血;盾牌、绳索,甚至棍棒、利剪/她反复演练着进攻、防守/突围,再进攻;与她垂直的地方/被斜阳/拽长,有
富贵高悬。高悬在“身怀绝技,穿越在两峰间的表演艺人命悬一根钢丝”之上。
那几个盛满无边虚无的大矿坑,倒扣在灰蒙蒙的天空;一个个镜像,重叠于雁荡山夜的影子里;于衢州,他们是空寂的回声,在虚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