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非大海独擅汹湧 石缝流泉穿崖,崖边飞瀑破雾 亦以奔涌,赴一场生命澎湃
是北风撕落的秋衣 霜鬓间簌簌的碎雪 秋已佝偻成冬的轮廓
人啊,总像台旧电器 在现实的褶皱里 时不时,就短路一次
即使最终,被瓦解为尘 那纷扬的,也是我最初的形态 无名的扎根,自在的出彩 我,这块开花的土块 是存在的痕迹,无需注解的爱
乍暖还凉,触指便消融 勾得人心尖发紧,肤沁微凉 沾叶时偷吻残花的轻怜之姿 引多少孤影,窗下夜半痴望 待晨雾散去,远山归来 唯余一地,清冷泪痕
若无触碰的契机 时光将沦为停滞的死水 唯有交融与碰撞 方能孕育万象更新的生机
然而,若没有 善于倾听的耳朵 懂得欣赏的嘴唇 再动人的旋律 也不过是无人问津的空响 我依然是那截 被遗落在时光角落的 沉默废竹
考古地层里的年轮与化石褶皱都在低语 能穿透时间琥珀的永恒之物 唯有骨头——这生命最原初的印章 当草原上的王被羚羊骨刺刺穿喉咙 当深海巨鱿的吸盘在鲸骨缝隙间坍缩 所有柔软的霸权终
像佝偻着腰的暮年老者 两扇木门紧抿成褪色的唇线 把半生风雨锁进梁柱的年轮里 唯有春秋交替时 才从榫卯缝里漏出几声吱呀叹息 黑洞洞的窗棂爬满蛛网的翳影 如浑浊的瞳孔凝望着 疯长的蒿
墓地是人间最短促最冷僻的 词语。它能消弭爱和恨 困顿与荣耀、卑微与显赫 光芒降尊纡贵为泥土和花草 纵使墓碑举着不愤的手臂 也写不出万古不朽的诗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