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暖还凉,触指便消融 勾得人心尖发紧,肤沁微凉 沾叶时偷吻残花的轻怜之姿 引多少孤影,窗下夜半痴望 待晨雾散去,远山归来 唯余一地,清冷泪痕
若无触碰的契机 时光将沦为停滞的死水 唯有交融与碰撞 方能孕育万象更新的生机
然而,若没有 善于倾听的耳朵 懂得欣赏的嘴唇 再动人的旋律 也不过是无人问津的空响 我依然是那截 被遗落在时光角落的 沉默废竹
考古地层里的年轮与化石褶皱都在低语 能穿透时间琥珀的永恒之物 唯有骨头——这生命最原初的印章 当草原上的王被羚羊骨刺刺穿喉咙 当深海巨鱿的吸盘在鲸骨缝隙间坍缩 所有柔软的霸权终
像佝偻着腰的暮年老者 两扇木门紧抿成褪色的唇线 把半生风雨锁进梁柱的年轮里 唯有春秋交替时 才从榫卯缝里漏出几声吱呀叹息 黑洞洞的窗棂爬满蛛网的翳影 如浑浊的瞳孔凝望着 疯长的蒿
墓地是人间最短促最冷僻的 词语。它能消弭爱和恨 困顿与荣耀、卑微与显赫 光芒降尊纡贵为泥土和花草 纵使墓碑举着不愤的手臂 也写不出万古不朽的诗句
端午快意—— 趁艾草新绿碰杯 要在龙舟劈开的水纹里 种下生之热烈、死之坦荡 让每粒糯米都裹着日月欢唱
没了做人的道德,再有钱也只能给擦鞋的人擦鞋。
这世间,处处皆为舞台 生命的每刻,都在上演剧目百态 舞台,亦是平台 它有时似峭立的崖壁 将奇绝景致尽情展示 有时如深邃的渊谷 把倔强风姿淋漓呈现 鲜花以艳丽,绘就多姿模样 野草凭茂
一场雨坠向沙漠 沉睡的种子瞬间睁开眼睛 月光下万朵金黄喷薄而起 荒芜里不需要季节 每滴雨都是春天的钥匙 一场雨掠过森林 枝桠用新绿接住透明的吻 山溪把涟漪叠成信笺 叮咚声漫过苔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