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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冬以来，风赶着羊，羊赶着落日，落日赶着我 从槐树林到林荫大道 一众摇曳的树，抛纷纷落叶 像抛真金，与白银
展开半片儿牛皮纸信封，等一场雪养肥炊烟 方言冒着热气 成串的麻雀 缩在花椒树上校对黄昏
一夜白头的不止是芦苇 还有炕沿上，弯成镰刀的母亲 臂弯空着 仿佛被人从茫茫的地里 拔出萝卜留下的坑
看见空巢，你会看到根 它倒下时，枝上挂着半个落日 日子稠密，有多少花开，就有多少风干的心事 指纹断裂处，至今还有一串未落的雷声
它只是抖了抖叶尖上的露珠 就悄无声息，站起来 把硕大的恒星举出地平线
喜欢看水，喜欢等待，喜欢风声 有时在河边，有时在湖畔，有时在芦苇荡 看水久了，会生波澜 等待久了，会看见你，扯一叶芦苇叠成小舟 放进水里让它漂走
如今，我也是一个摸象的盲人，胸中自有滔天洪水 如果你开花，我会决堤，把世界淹没
人是一炷香，万物皆是寺庙 比如，有人相信石头 有人钻进核桃 有人试图从一圈圈年轮中找出一条幽径
我开始迷上风，并一页一页去读 读它的正面和背面，像读一片片落叶 读过春夏秋冬，我不再去恨那个人 读懂花开与花落，我开始恨自己
我们沉默良久，看着潮水一样的人流 天塌下来，它想顶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