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获后的荒野 会有一段滴水穿石的岁月 却把一切隐在其中 如同俺娘苍老的额头 曾经有无数个秋天碾过 晾在场院的小麦 正一粒粒 吞下迟暮的夕阳
我用你的挺拔 扶正我的身姿 偶尔几枚发黄的叶子 托起一簇新绿
年老的房子,年迈的主人,和 过了花季的我 被一簇簇油菜花 嵌进了田野的一幅油画。母亲飘动的黑发 和我童年奔跑的脚步 从一块金黄的菜籽地里穿过,奔向 返青的厚土
远道而来的过客 向你道一缕无蜂无蝶的幽香
这条可以走向空旷的山路 就像一道最瘦的月光 在没有温饱的年代 它却挺起了泥泞的脊梁
也许,远行的速度承载着更多的 弯曲的台阶 隐形的石头、乱象和宿命在台阶下面咚咚作响 它通向充满慈悲的天空 并立意向上
也许,耐心等待的春晚 会有美妙的书页哗哗地响 春天的那首诗 正在谁的解冻的河流里纵情歌唱
你是横亘在大漠的一门大炮 破天狼、破飞沙 破钻进骨缝的凛冽西风 破跑出体外的万里死寂
我不忍破坏你字字珠玑地神韵 三十年的阅读在灯光深处失明 笔尖表露的颜色开始苍白地漂泊 汉字芳香四溢地积蓄 不忍让我大片大片地虚掷 我只有匍匐下我的身躯 重重跌落在你留有余辉的身后
它们住在冬日的最深处,已经很久很久 听到节日的呼唤,它们 如同系着彩绸的秧歌 袅袅娜娜载回节日的爱和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