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偏执于细软 以为自己拔地倚天,便手臂长探 先拥碧玉,后抱黄金 从不看脚下赖以生存的苦咸 亦不管周遭的霜岚 一场寒,梦断西山 张张细密的伞,急湍般,跌落云端 曾经发光的身段 被
寒风一劈,阳光就绵细了 正好,它可以穿过皱纹的缝隙 收复失地,那里,暖意 已多年缺席 针尖,不再与麦芒为敌 半生交战 都磨成了平坦的质地 怨与恨字,终消弥于山寺 白发林立,光子,在
他举起刀剪 寒,窜上了枝蔓 败叶咳喘、残花抖颤 就像他久病弯曲不停呼啸的身板 手轻缓 再次抚过曾种下的高低深浅 他忐忑,这堆积的厚茧 还能不能交出最后一丝暖 案上几束干枯,探出瓶盏
一把刀,剖开天腹 浓稠的黑,散着腥腐 星子,不再噤声 一张一翕,吐着雪亮的证词 月亮,空露一轮尖牙利齿 咬不圆半句空头大谎 黎明,即将大白于天下 长夜中跛行的人,低着头 他们早已习
每到十五 他就用一大堆纸钱,点燃日暮 十字路,如他的病骨 蜷曲着,满是尘土 灰烬漫天飞舞,灌入耳目 像那些年,他想躲 却,总也躲不掉的絮叨的叮嘱 缕缕烟雾,像醋,呛得鼻子嘶酸 风,
十月,满树细密的黄 终把自己熬成了枯词一阕 那人,终没有来 等了一生的龙凤帖 化成血,在五脏六腑间决泄 满身皱褶 藏着一眼万年的雀跃 藏着月圆时坡岭间的娑影摇曳 藏着眼、耳、鼻、舌
需多少次的过滤与抽离 才能从黑与红中,把蓝淘析 天上的星子 不再于昼夜的子弹中叹息 一川碧水,铺满洁白的羽衣 血与火,早已溺亡于亿丈深渊 渔人,不在苍茫天地 垂钓打捞″生″字 方舟
我们不惧风声、雨声、雷声 却惧机器的轰鸣声 惧万木崩倾 水不流碧,山不抽青 我们也常惮于嘈杂的人声 低沉的咳嗽,也让我们肉跳心惊 然求生的本能 让我们无法掩于布控的眼睛 飞不高,跳
那年,我走出仙桂,摘掉霞佩 化身游鱼一尾,击浪逆水 孤身,闯入未知的城垒 柔软,与坚硬交战 芳香,与咸腥纠缠 任我鳞片磨碎 也织不出一件像样的罗袂 干脆,厚裹一身油盐 在热锅中翻滚
古城的河,浑浊、干渴 无力再驮起一片渔舸 秋光瘦弱 几株草,在岸边石缝间斑驳 只有民宿,舒展着筋络 欢揽着一波又一波的游客 他从这里走过,抓着一把日落 草帽、扁担、竹筐、簸箩,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