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燃烧,猛烈的性子 不容得夜黑的吞噬 它干燥的体质,见到阳光就要裂开 她从高山上背下,汗液浸润着松香 只要点亮夜间的眼睛 仿佛触摸青春,所知的世界 便在她手中柔和的针头 锋利的缝
她用木耙子,生铁就会散了架的喊 ,每次,都把我从村头喊回来 每次,都像她喊着我的乳名 一样,响亮、急切
不要让我记起那片海 汹涌的波涛,打湿遥远的星辰 那星辰,又是别离时的寄语 多年了,容颜易老
我顺着潮湿的马路奔走 它吹到哪里,我就走到哪 我走到那,它又吹到那 我找到落脚的旅店 它就返程 我把心事收紧 毕竟这一些心事啊 潮湿了,我也难以控制 眼里干燥的世界 是如何决裂的
我还是要短暂离开这山水与草木 它们寄给我的月色 有一样的模样 有一样的重量 有一样的脾性
音乐响彻几条街,几条街的人 听到了热闹 围成厚厚的人墙 在上面,画了狰狞的肖像 开始喊话的人,后来扬起 抽打猴子的鞭子 在空中,回响了 整个夏天的流感预报 有的人倒下去,才见得 星星
每路过有山的地方 总想要吆喝几嗓子 时常听不到,那一声用生命歇斯底里的回音 即便听到,也特别刺耳 我想到娘,驼背的躯体 想到她可亲的笑容 那回声,便是无可替代的乡音
孩子们,在广阔的原野上奔跑 天籁的笑声,像在人海里 被打捞出来的留声机 仿佛炉火旁的中年人 关于一块地的耕种 被浓烈的烧酒 殷红了脸颊 与哑然的喉咙 仿佛撞出一个,茂盛的 晕晕乎乎的
天空跟明镜似得,抛弃 它的美与丑,呐喊 穿过遥远,或许海底的幽深 或许高山的峻峭 或许一声沉闷的咳嗽
我敲打过时间的铁器 像敲打西墙的青石 母亲扫地的声音,轻轻地 是被招来的怀念 如同跃起的霞光,一下子 一下子安静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