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路过有山的地方 总想要吆喝几嗓子 时常听不到,那一声用生命歇斯底里的回音 即便听到,也特别刺耳 我想到娘,驼背的躯体 想到她可亲的笑容 那回声,便是无可替代的乡音
孩子们,在广阔的原野上奔跑 天籁的笑声,像在人海里 被打捞出来的留声机 仿佛炉火旁的中年人 关于一块地的耕种 被浓烈的烧酒 殷红了脸颊 与哑然的喉咙 仿佛撞出一个,茂盛的 晕晕乎乎的
天空跟明镜似得,抛弃 它的美与丑,呐喊 穿过遥远,或许海底的幽深 或许高山的峻峭 或许一声沉闷的咳嗽
我敲打过时间的铁器 像敲打西墙的青石 母亲扫地的声音,轻轻地 是被招来的怀念 如同跃起的霞光,一下子 一下子安静如初
仿佛雨会从我的眼眶里 蔓延出一潭碧波 水面如镜,倒映着天空 挂在上面的,一双百灵鸟的翅膀 在明亮的光线里,跳跃着黑色的眼睛 所留存的洁白和尊严
刚子知道喊的每一声娘 再没有回音 这块土地很厚 他硬是用双手刨出一个坑 热泪从脸上滚到地上 滚到母亲平坦的胸脯上 每一滴,都砸出一个深深地酒窝 仿佛母亲趁着醉意 简述了她的一生
原野由青绿到泛黄,又到青绿 她的镰刀从磨石长到地里,又到磨石 我站在最弱光的背面 从看儿子到看她,又到看儿子 反反复复,都是经不住 又经得住的种子
这份安静容易燃烧 这份安静容易剁碎 干草与松脂,提供充足的证据 当灰烬还未沉落泥土 多想,这份安静 被抛弃,冲着一个方向 在多年没有问津的乡间
你钟爱耕耘在这里的人民 习惯于这里的民俗民风 这里的人民,也钟爱你 钟爱于你守住的每一寸土地 钟爱热心肠,钟爱载歌载舞 钟爱温和的风浪,以及灌木丛林 钟爱你打造的这一片平静的海域
它的光辉,醒目 盖过来往者的惊喜 小到镜头里,岁月的长留客 大到四面八方,只要来到象山 没有触摸它 或者没有一种心灵上的膜拜 就不能算是来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