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货郎爷爷挑着担子 摇着拨浪鼓,走村串户 那勾魂的叫卖声 不时在村子里响起 穿过我饥渴的童年
麦子快要分娩了 金色在望,多么幸福 田野里佝偻的身影此起彼伏 一垄垄的喜悦,碰撞出火花
葳蕤,这两个字 被隐喻在夏天的诗行 我试着与一朵栀子,占据夏日扉页上 醒目的位置
多少个深夜 用月光洗浴日渐衰老的暮年 等候一个又一个秋天 等候稻子抵达锋利的镰
清瘦的江南,日渐丰满 睡莲,重出江湖 紫云英仰起脸,一个顾盼 便是万紫千红
如今,母亲颤抖的手 已捻不住一根纤细的线 抚摸母亲手上的老茧 似有一群蝶穿过我湿润的眼眸
季节开始鼓胀 从田垄里圆溜溜的香瓜开始 从野豌豆的孕荚开始 我终于懂得欣赏遍野的大蓟花 不只看她们的色泽与身段 更看重她们的药用价值
满怀愁绪的诗人 驮着两岸巨大的空虚,阅读苍茫的人世
裸露的河床,吹过的风里 挤满哑默的石头,身体生了锈 大把的时光坚硬,恒久
生活,成了一个暗哑的词 意识混沌间 我像个笨拙的孩子 不能表达自己,选择更多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