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认真地叮嘱我 要藏在她找得到的地方 “小青蛙找不到妈妈 会伤心的” “妈妈,妈妈” 她和小青蛙高兴地跳啊跳 鼓面轻轻颤动 像池塘,正泛着涟漪回家
戈壁上,胡杨 数完三千年风沙 我闭上眼 听见睫毛在寂静里生根 那些站立的 正从沙砾深处 打捞潮湿的月光
所有陀螺停下 唯有父亲扬起的鞭绳 在天地间画圆 如永不坠落的星 于夜空 独自旋转
叮叮车在街心停驻时 她静坐如一卷旧手稿 阳光淡淡的,渗过车窗 第一炉香灰烬未冷 第二炉香已袅袅升起
倏然,灵魂破壳 化作峭壁另一面的翅膀 当暗色褪尽 晨曦为重生加冕
它们驮着曙光穿越荒原 从枪膛和霓虹的缝隙中穿过 铁丝网上露珠晶莹欲坠 而歌声始终高悬翼下 如永不熄灭的火种 于是我胸腔涌起雷鸣 加入这永恒的行列 让苍穹倾泻在我血脉里 让自由成为不
干涸的河床在大地上奔窜 突然停滞—— 沉默如谜的裂隙中 那群小老鼠瑟缩着 把恐惧嚼成细碎的星光
多年后,每个飘雪的冬夜 我掌纹仍迸溅着 当年埋下的火星
向北,向北 迁徙的密码早已刻进血脉 无论是否眷恋春意 她都要踏碎荒原与风吼 将一路霜刃 踩成星光的河流
叶子蜷缩颤动 草籽在土层下 细数雨声 伸出根须 等待一封春天的回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