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汗水交给机器的轰鸣 晚上,倒伏在梦里的故乡 雕花木窗上 那片清皎,曾悬挂着年轻的梦想 如今,它于万丈高空 手执一盘圆满 在深夜,不停敲打着中年的沧桑 山河,依旧滚烫 煎煮着半
远山,托举着霞光,缓缓舒展 我,托举着手机,频频移转 串串火焰 在指端、眉间、恣燃 疲倦、涩酸、湿寒 在一帧帧画卷中阑珊 坚硬的质地,开始柔软 定格、打包、存储 当暗夜来袭,它是强
凝神、屏息 铺一张白纸,落几点墨迹 简单的自己,便在平面上立体 长发,如性格般耿直 没有爆米花般的喷薄气势 大多时,双唇紧闭,不轻易开启 长眉,低垂,于横波上栖息 不蔓不枝 将秋水
一把刀,一块灰色细泥岩 听命于远古的一位匠人 化作半浮雕饰的石猴面像 穿越万古,来到现世 几厘米厚的玻璃展柜 回放着几千年历史的烟云 我们,在缥缈与惊愕中 一眼认出了彼此 山林里、
腊月,冰雪覆路 她,左手抱婴儿,右手提背包 在城市边缘,低着头颅,摇晃着赶路 背负的行李 如一座大山,耸立着梦的巍峨 压弯了她的脊背 勒绳,深深嵌入皮肉 与骨骼交错、重叠 旧衣服、
腊八的门一开,年便踩着风火轮 皮鞭轻甩,呼啸而来 阵阵噼里啪啦,白烟卷着尘埃 大地,一片披红挂彩 火药味,直上楼台 街市从发呆中醒来,它敞开胸怀 在一浪高过一浪的人潮里 将甜的、
也曾稳坐高处,守着一方城池 也曾在万丈光芒中 与微尘对视 时间的匕首,刺穿一切坚硬 天地间的风雨,向来侵蚀无遮护的质地 它们,终逃不过凌利的疼痛 在一片尘土飞扬中 或主动,或被动
午夜,那座寂静的城 将自己,调成睡眠模式 她于几千里之外的北方,无眠 想那钢筋水泥的骨头 是否如此刻的她一样 摊开身体,将自己铺成白纸一张 熄灭明晃晃的欲望 还是,将滚烫的血液 融
一群群白衣舞仙 素手,推开虚掩的春门 袖口轻甩处,朵朵清寒,簌簌下落 粒粒草籽,被湿漉唤醒 河流,在声声清凉解语中 冲破冰封,将隐忍之声,化为汩汩 洁白与洁白相拥,融于河底 迎春
少时牧羊 从不关心羊去往哪个方向 草地,负责生长快乐 格桑花,负责在风中翻炒花香 皮鞭只要轻轻一扬,就能卷起十里笑浪 中年牧羊 生怕草枯地荒,更怕羊群生恙 皮鞭,再也甩不出轻狂 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