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润滚滑的珠子 个个独立自由 被一根线强行穿起 环闭时 不得不以团结的姿势靠在一起 断线时 开心地蹦跳着,各奔东西
茫茫的雪地上 看不到一行行深浅 侧耳,贴向地面 以一粒尘埃的姿势与虔诚,倾听 蛰虫,纤细冻僵的身体在地下残喘 眠根,均匀的呼吸将冷硬的泥土松软 老旧的,逐渐褪去陈腐的外衣 崭新的
坐在深夜昏暗的灯下 情绪的浪潮,便一寸一寸地从心底涌出 无声且灼心 啜一口茶,才发现,嗓子生疼 将手机,捂在心口,反复翻转 蹦出的全都是风雪 摁住左心口,又在右心口奔突 索性,闭
这里 风只要一个激灵,雪便铺天盖地而来 树木还没反应过来 便被冰霜冻僵了身体 一座孤零零的小屋 顿时,陷入白茫茫 昏黄而落寞的灯 开始点缀、温婉一个个长夜 守林人,如林木一样 走着走
一把旧椅,两米移动铁皮房 他,时常坐在不到半米的逆光处 对着空气发呆 静卧体内的苍凉,与夕阳重叠 皮、革、布,都曾在他手下臣服 高矮胖瘦、老少新旧、软硬 都乖乖地听命于针、锤、线
藤黄、花青,融为叶绿 钛白、曙红、胭脂,浸润笔身 中锋、侧锋、逆锋,轮番上场 一张纯白的生宣啊 任由灵魂画师皴擦点染 每落一笔,纸心就溢满一寸 甘心将自己全盘托付,不留余地 玫瑰
我们不散香,不结果 只在青翠与枯黄间辗转 在蓬勃与凋零间穿梭 我们是被树木散养的孩子 沿着早被季节设计好的路线 在枝头,自生自灭
夜,亲手为我筑了座坟冢 离群索居的我 按停半世风雨,此刻,双眼紧闭 蛛网,捕食着残留的气息 即将凋零的花,提前奏响哀乐 一滴滴湿漉,从空中滴落 夜露,正透过冰凉的枝丫 带着萤火虫
雪,悄无声息地落下 她决意,将一生纯白素雅 献给深爱的大地 有些人,在雪地上题辞 有些人,在雪地上落迹 他们指手画脚,品头论足 全然不信,尘世,会有不染尘埃的例外 都想留点颜色,
我的身体里 曾有过充盈的雨水与呼啸的风声 蓬勃的激情,也曾穿过四季 现在的我,鳞片密布,行将朽木 身体里装满枯萎与凉薄 期待锯斧,将生命的年轮剖开 锯齿飞转,脉络一一呈现 此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