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哪一阵风,或哪一只鸟/将我从时间的指缝遗落/于此,阳明山脚/我与荒芜对饮,与寂静同修/直至烟火聚成三千灯盏/在永州双牌的脉络里,散落成星
寒风初叩山岗/你便把云霞铺满南国/在街巷转角 在江桥两岸/举起红白相间的灯盏 /——这些温暖的印记/烙在初冬的眉额
那年南方罕见的大雪/封了归途/客车被峰峦的白收藏/蜷成山间几座小雪屋/我们都成了赝品爱斯基摩人/裹着薄衣,扛不住彻骨的寒
从梦里,你走来/笑容,是冬夜里唯一的光 /照亮我积尘的梦境/孤傲而圣洁/一如四十年前
此刻,你瘦成/一道闪电的遗痕/粗粝的河石,裸露/你深藏的秘典
是秋天未及握别的手/被寒风,卷入另一段征程
你总从怀里/掏出那条红围巾/系上秃枝/“妈妈能看见”/你说。后来/它继续飘给 进城念书的我
梦,沿着大地的脉络延展/我望见,蛰伏于厚重泥土的生灵/梦的触角轻柔/不忍惊扰它们的安眠/还有那已然枯黄的草根/正向下,汲取生命的甘泉
走近你,是八月的晚上——/银河松开缆绳,/漏下几粒渔火。//走进你,风沁入呼吸,/凉意如银针,/在骨缝里绣满月光。
秋光从指缝漏出/伸手向天,接住北风吹舞的/一片落叶 ——/脉络已干枯,叶片灰白。/沿着干枯的经脉,/我想找出秋天的印记,/仿佛秋天,/正随这落叶远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