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数花影,总有一朵是父亲的笑脸,记忆在我的心田结伴成蝶,枝头倒悬着一粒未说出口的乳名。
几行歪斜的汉字抛出光明的焰火,点燃了黑夜,也点燃了我心中的城。
中年,只需要一只鹰的潇洒,生活中那些走散的针脚自然会归顺,心中凌乱的线头也会抵达渡口。
葱茏的翠屏睁开第七只瞳孔/豢养未经翻译的风景,我听到了通往根须的春天/正集结叶绿素校对年轮的墓志铭。
以年轮的钢刀剥落岁月的笋壳,剔除逆境遗漏的斑斑点点,俨然是时间明净的肖像。
声声归雁落入故乡的田野,唤醒了青青麦苗,我以诗意的文字扎染蔚蓝,为春天的小诗布阵。
车流,人流,依傍着江流,青山俯身照镜,碧波轻梳倒影,布谷鸟把春信撒落湖心。
从童年到中年,母亲活成了她不停栽种的菊花,我们成了花下镀金的宠儿,故乡离我们越来越远,母亲的金菊离我们却越来越近 。
薄荷,像极了母亲的一生,只要她种下过心跳的足迹,就能酿出一碗甜蜜剔透的银耳羹。
一道与秋天有关的伤疤,注定长达一生。一只青鸟的证词,擎着生命的重锤。 做个编织人,用信仰的丝线缝补细小的孔隙,将日子馈赠的痛点一一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