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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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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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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风云》连载

第二十二章 丰西纵徒聚人心,砀山起义应天时

丰西泽,一片广袤无垠的泽国水乡,在这动荡不安、暗潮涌动的秦末岁月里,仿若一处被尘世遗忘的隐秘角落,却即将见证一场波澜壮阔、震撼古今的传奇开篇。

刘邦,这位身形高大伟岸却难掩满面风霜之色的泗水亭长,正押送着一群囚犯,步履沉重地行走在泽畔那泥泞不堪、蜿蜒曲折的小道上。他身着的破旧官服在萧瑟的风中肆意猎猎作响,那饱经岁月沧桑雕琢的脸庞上,虽刻满了生活的艰辛与无奈,却难以掩盖双眸深处偶尔划过的炯炯精光,宛如夜空中闪烁的寒星,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豪迈与不羁。

“都给我快走!莫要在此拖沓!误了行程,汝等皆吃罪不起!”刘邦声若洪钟,大声呵斥着囚犯,手中紧握着的马鞭高高扬起,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弧线,却只是带着呼呼风声,并未真正狠心地落在囚犯们那瘦骨嶙峋、满是伤痕的身躯之上。

囚犯们拖着沉重无比的镣铐,衣衫褴褛得几近遮不住身体,面色愁苦灰暗,犹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脚步虚浮踉跄地向前艰难挪动着。他们之中,有人小声地咒骂着这无尽无休的劳役之苦,那声音中饱含着愤怒与绝望;有人则默默流泪,泪水顺着那脏兮兮的脸颊滑落,滴落在脚下的泥泞中,眼神空洞而绝望,仿若被抽走了灵魂的行尸走肉。

队伍在这艰难的前行中,速度愈发迟缓,犹如一只疲惫不堪、即将陷入泥沼的困兽。

刘邦心中暗自忖度,照这般情形下去,怕是难以按时抵达骊山。且看这些囚犯,个个面黄肌瘦、精疲力竭,好似一阵微风便能将他们吹倒。若要强逼他们继续前行,只怕未到骊山,便要倒下大半。这大秦的律法严苛至极,刑徒逃亡,押送者亦要遭受重罚。刘邦心中烦闷不已,仰头望向那铅灰色的天空,只见层层乌云堆积如山,好似一座无形的大山压顶而来,一场暴风雨似乎即将倾盆而下,一如这风雨飘摇、大厦将倾的大秦帝国,处处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抑气息。

“官爷,我们实在是走不动了,这一路又饿又累,到了骊山也是死路一条啊!”一位头发花白、面容憔悴的年长囚犯,突然“扑通”一声双膝跪地,重重地跪在刘邦面前,干枯的双手紧紧抱住刘邦的双腿,眼中满是哀求之色,那眼神仿佛是在黑暗中挣扎求生的溺水者,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刘邦心头猛地一震,环顾四周,只见囚犯们的目光纷纷如炬般投向自己,那目光中既有对未知命运的恐惧,又有一丝隐隐约约的期待。他心中长叹一声,这些囚犯又何尝不是被这乱世所迫?自己又何必将他们往那万劫不复的死路上送?

“罢了罢了!”刘邦猛地一跺脚,好似下定了决心,大声道,“汝等都走吧!各自逃命去吧!”

囚犯们先是一愣,仿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继而面露惊喜交加之色,却又有些将信将疑。

“官爷,此话当真?”那老者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声音颤抖地问道。

“我刘邦向来说一不二!快走!”刘邦一边说着,一边快步上前,亲手解开了老者的镣铐,又依次为其他囚犯解开束缚。那沉重的镣铐落地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泽畔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是一声声自由的号角。

囚犯们顿时欢呼雀跃起来,纷纷向刘邦道谢。

“官爷大恩,我等无以为报!若有来世,愿为牛马侍奉官爷!”

“官爷,您这是放了我们一条生路,我们愿跟随官爷!”

刘邦看着这些囚犯,心中涌起一股豪情壮志,直冲云霄。他本就是豪爽侠义之人,如今见众人如此,便点头应允:“好!既如此,我们便同生共死!”

此时,狂风呼啸而过,泽边那大片大片的芦苇被吹得沙沙作响,好似千军万马奔腾的声音,仿佛也在为这一决定而欢呼雀跃,庆祝着这些即将踏上新征程的人们。刘邦带着这一群囚犯,迎着狂风,向着那巍峨险峻的芒砀山奔去。

芒砀山,山势巍峨险峻,峰峦叠嶂,林深茂密,怪石嶙峋。刘邦等人在山中艰难地寻觅了一处隐蔽幽深的山谷,作为安营扎寨之地。众人齐心协力,拾柴生火,一时间,山谷中炊烟袅袅升起。虽食物简陋粗糙,不过是些野菜野果、打来的野兔山鸡,但众人围坐火边,却吃得津津有味,欢声笑语在山谷间回荡,驱散了些许笼罩在众人心中的阴霾。

“兄弟们,如今这大秦暴政,天下百姓苦不堪言。我刘邦虽出身微末,不过是这乱世中的一介草民,却也不愿再受这秦朝的欺压!今日我们便在这芒砀山起义,推翻暴秦,为百姓谋一条活路!”刘邦站起身来,身姿挺拔如松,手中拿着一根粗壮的木棍当作利剑,在空中奋力挥舞着,目光坚定地望着远方,仿佛已经看到了那即将被推翻的秦朝的末日。

“推翻暴秦!”众人齐声高呼,声音响彻云霄,在山谷间久久回荡,惊起一群飞鸟。

刘邦深知,要想成就一番大业,仅凭这些人还远远不够。他派出手下,那些机灵聪慧、能说会道的兄弟,到周边的村落去宣传起义之事,告知百姓秦朝的赋税繁重如山、徭役无休无止,如今只有起义才能有一线生机,才能摆脱这暗无天日的生活。

周边的百姓听闻,纷纷响应。那些被秦朝征去修长城、建宫殿而失去亲人的家庭,那些被苛捐杂税逼得家破人亡的百姓,听闻刘邦在芒砀山起义,便带着家中仅有的干粮、棍棒,甚至是一些破旧的农具当作武器,怀着满腔的悲愤与希望,前来投奔。

几日之间,刘邦的队伍便如同滚雪球一般,迅速壮大了数倍。看着这日益壮大的队伍,刘邦深知,若想让这支队伍长久发展,纪律严明是重中之重。

“兄弟们,我们起义是为了百姓,不是为了打家劫舍。从今往后,不得抢夺百姓财物,不得伤害无辜之人,违令者斩!”刘邦站在一块高耸的大石头上,神色严肃庄重,目光如炬地扫视着众人,那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队伍中有人小声议论,面露犹豫之色,但见刘邦目光坚定如铁,便也都纷纷点头应是。

一日,刘邦的队伍行军至一个宁静的小镇。镇中百姓听闻有义军到来,纷纷惊慌失措地闭门不出,整个小镇弥漫着紧张恐惧的气氛。刘邦见状,便令队伍在镇外整整齐齐地扎营,自己则带着几个亲信,手捧着从队伍中节省下来的粮食,挨家挨户地敲门拜访。

“老乡,我们是刘邦的队伍,是来推翻秦朝的。我们不会伤害你们,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刘邦满脸诚恳地将粮食递到一位老者手中,声音温和而亲切。

老者看着刘邦,眼中满是疑惑与戒备,但见他言辞恳切,态度真诚,不似作伪,便缓缓打开了门。消息传开,镇中的百姓纷纷走出家门,有的送来了热气腾腾的饭菜,有的年轻人则表示愿意加入义军,拿起武器保卫自己的家园。

此时,镇中的集市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刘邦的队伍整齐地排列着,士兵们身着朴素却干净整洁的衣衫,面带微笑地与百姓交谈,分享着胜利的喜悦和对未来的憧憬。而不远处,一队秦军路过,他们耀武扬威,不可一世,见百姓的财物便肆意抢夺,稍有不顺心便拳脚相加。百姓们敢怒不敢言,只能纷纷躲到刘邦队伍的身后,眼中满是恐惧与无助。

“哼!这就是秦朝的军队,只知道欺压百姓!”刘邦的一位手下气愤填膺地说道,双手紧紧握拳,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我们一定要让百姓过上好日子!”刘邦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他握紧了拳头,心中暗暗发誓,那坚定的信念仿佛钢铁一般不可动摇。

随着刘邦队伍的名声越来越大,如雷贯耳,不少有志之士也纷纷慕名前来投奔。张良,这位韩国的贵族后裔,心怀复国之志,听闻刘邦的仁义之名,便带着自己的满腹经纶、奇谋良策,投身到刘邦的麾下。

“沛公,久闻大名。今见沛公如此爱护百姓,纪律严明,必是能成就大业之人。张某愿效犬马之劳。”张良身着一袭白衣,风度翩翩,向刘邦行礼道,眼神中满是敬佩与期待。

刘邦连忙扶起张良,紧紧握住他的手,笑道:“子房之才,我已久仰。如今得子房相助,犹如猛虎添翼!”

此后,刘邦在张良的辅佐下,势力愈发壮大,如日中天。他们在芒砀山一带与秦军多次展开激烈交锋,刘邦善于用人,麾下将领个个奋勇杀敌,士兵们也因刘邦的仁义而拼死效力。每战必胜,缴获的财物皆公平地分给百姓和士兵,深得人心,威望日隆。

云中客有《临江仙·赞刘邦》词一首叹曰:

乱世群雄纷涌起,高祖独领风骚。心怀仁义志凌霄。芒砀初举义,德厚聚英豪。

军纪严明秋毫无,贤才辅佐功高。民心所向路迢迢。江山千古业,青史姓名标。

刘邦在芒砀山的起义,如一颗璀璨的火种,瞬间点燃了反秦的烽火,也开启了他走向帝王之路的辉煌征程。在这风云变幻、波谲云诡的时代,他凭借着自己的豪爽侠义、仁义为本与非凡智慧,逐渐成为反秦义军中一支不可小觑的强大力量,向着那未知却又充满希望的未来大步迈进,书写着属于自己的传奇篇章,也改写了整个历史的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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