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岭,太高;风,太硬 她为了赶程,一路跛行 还未来得及打开所有玉柄 骨缝,已堆满疾病 它们像利器,刺破青春的路径 夏,趁机入侵 不说遗憾,敢在冰雪中出征 早已将刀锋,架于微命
都说,这旷野的酒好喝 醉了唐风,醉了宋雨,醉了孟诗韩笔 起初,我小心翼翼,双唇紧闭 接着,尝试把自己的牙关 一点点地,打开缝隙,咬着碧瑶杯 然后,吞入万丈岚气,吐出片言只语 再后
我问 到底是怎样的一场经历 让你对光明盛宴,拒之亿万里 以致亲自操刀,将自己一次次割裂 在圆满与残缺之间,游历 你说,冷寂是清幽的外衣 必要的距离,是护堤 你曾亲眼看见 明晃晃的日
如果真想为野草做点儿文章 你得先卸下丽色艳妆 再清空肚囊,泥尘下,屈成一具枯僵 你会听到,一声声金属的碰撞 正在撕裂你的胃肠 一团团鬼火,在暗夜里扫荡 它们抢夺你的稀氧 还把红蓝
有一种辽阔,她的魂魄 只能用手指去感知、捕捉 你若不来,她就在一树长躯上打坐 把所有芳香的内核,紧裹 每一片新芽,都在等一种掌纹解锁 你来了,她仿若,久别的恋人 把一叶叶嫩弱,摊
初来庭院时,他们是同种绿植 将春风抱在怀里,把远视驮在背上 张嘴接着一粒粒原液 有的,化作入喉的琼浆 有的,凝成舌尖上难咽的涩蜡 后来,他们被赋予了各种名字 榆木疙瘩、铁树 朽木
这时没有蜂蝶 常有含泪的白雪 那是几剂风柔,催化的刚烈 它们软软地,瘫在树梢 执笔枯杈,写下一树诀别 我终不是信使 接不住芳心一叠 任凭一片片,泅透长街 叹嗟,渡过了冬的劫 却,解不
我只是一粒草的遗种 从冬的荒塚中出逃 一路上浪迹浮踪,衣敝履空 踉跄地跌倒在沼石林丛 背曲腰躬,驮不动一羽轻鸿 雷电,趁机鸣鼓而攻 捶捣出的胆汁,染绿全身 春天不停逼供 让我交出私
它目睹过,一人独酌 对影成三人的落寞 听过″露从今夜白“ 却无法擦亮某人故乡的轮廓 伤情″无言独上西楼“ 却不能用尖钩,把囚身扎破 更难过,夜闻楚歌 诀别,被刀裁成一曲乌江悲歌 它
白天,一把锁 挡住飞尘、噪音、浊气 以及蚊蝇的闯入 晚上,给窗,松绑 纳入月亮、星光、夜来书香 以及琴音万丈,把自己喂养 铜墙、铁壁,是护栏 流年的弹枪,穿不透胸膛 我仍如十几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