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圈早已散去 烟斗灰的,背影灰的 远方的轮廓也都灰的 归仓的麦子,和那些秋霜去了哪里
月光在指缝流淌时 我接住你睫毛的碎屑 萤火虫用腹部写未完的信 最后一笔悬在蛛网上 成为时针
黑暗,漫涨 所有未完成的誓言沉入眼底 唯有凌晨三点的表针 一遍遍啃食着 这日渐单薄的睡意
我是龙湖静默的那一片海 等夕照染金,晚雾升起 刚好漾进你的一小段梦里
碎瓷拼成的节气里 有人看鱼群泅渡春水 有人拾捡隔年的惊喜
直到所有委屈被风抚平 我们收起潮湿的骨架 而水珠正沿着伞尖 滴落成深浅不一的 省略号
所有漩涡都在此刻凝结 泥土在火中失重 青花在胎体深处游动 像一群被驯服的云 有些伤口注定要美过完整 月光在开片里蜿蜒成河 我们抚摸裂痕如同抚摸 时间透明的骨骼
田埂把野草铺成信纸 围墙的木门还流着泪珠 风毫无准备的跑来 它摇动的躯体 尴尬的笑了
你的姓名被季风诵读 每个偏旁都在剥落 不再醒目 却也时常游动
角落发芽的生姜 正把根须伸向潮湿的光 一只蝴蝶悬停陈思 翅膀上驮着 春日的花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