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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运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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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50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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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不言高》连载

第三十章 破冰抓鱼

亨利和林茂春没入境,林中月进入康养城后又失联,这一变故,一下子打乱了刘铭和张毅的计划。

“是哪里出了问题,难道亨利发现了什么?”

刘铭望着窗外的菊花,一边用手指敲击桌面,一边喃喃自语。

张毅手捧茶杯,一言不发只管低头沉思。林中梅和钟倩不敢打断两位领导的思路,只好静静坐着等候指示。

“不对,如果林中月身份暴露,亨利绝对不会放她回来。”

刘铭一拍桌子开始说话。他说虽然现在我们不能确认林中月带回来的箱子里是什么,但我敢肯定,里面绝对有亨利、林茂春认为最重要的东西。

“他们不担心途中箱子被林中月打开吗?”

林中梅忍不住插了一句话。她一脸关切,心里想的全都是妹妹的安全问题。

“没有密码和指纹,任何人也打不开。”

沉默了一会儿,钟倩也开始发言。她说大凡间谍使用的密码箱,里面都有自毁装置。如果三次输入的密码和指纹都是错的,里面的装置就立马启动。那两个密码箱,别说林中月打不开,就连岸田浩和波多野也不敢碰。

“如果是这样,过两天亨利和林茂春一定会现身。”

张毅放下茶杯,非常肯定地说话。他说亨利和林茂春没一同入境,说明他俩很狡猾,他们把林中月当棋子投石问路,只有确认安全才敢前来与岸田浩交接。

“钟倩,你能查出林中月的具体位置吗?”

面对刘铭的问话,钟倩的回答不是十分有把握。她说,那天,林中月的出租车刚到大门口,就被岸田浩和波多野截停。我躲在远处,听不到他们说些什么。林中月是和波多野一起进入康养城的,现在她的电话不通,具体位置不明,我不敢打听,更不敢寻找。

“你不能暴露,这事我想办法。”

“您有什么好办法找到我妹妹?”

林中梅很急,她焦急地看着刘铭,很想知道对方的底牌。

“没什么好办法,我只有安排几个外国人住进康养城,请他们帮忙寻找。”

“这样好,既没暴露我们的计划,又不引起岸田浩的怀疑。”

张毅很赞同刘铭的主意,他说关键时刻,我们必须沉住气,决不能自乱阵脚,绝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差错,否则前功尽弃。

“一切按原计划执行,现在敌我双方拼的是耐心。”

刘铭做最后总结,他说这次计划的关键是钟倩,如何确认崔明远、岸田浩、亨利、林茂春等人在交换情报,如何第一时间将他们一举抓获,钟倩的任务非常艰巨,危险因素相当大。所以保护和配合钟倩完成任务,林中梅不能有半分差错,必须有两套以上可执行的预定方案。

“领导放心,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两天后,亨利和林茂春果真大摇大摆走进了康养城。一见猎物上套,钟倩第一时间通知了刘铭,并启动了一号计划。

一号计划是这样安排的,林中梅打电话给嫂嫂崔月莺,说崔月森的事经她全力周旋,目前有了转机,现在需要嫂嫂配合做个笔录,以此带两名便衣警察进入康养城配合和保护钟倩。

林中梅得到通知,刚想给嫂嫂打电话,崔月莺的电话却抢先打来:

“中梅,林剑失踪了,快去找。”

崔月莺哭着说,前几天,林剑的外公回家。由于外公非常喜欢外孙,加之又是国庆长假,于是她就让林剑去崔家老屋陪外公住几天。今天,外公崔明远来康养城见岸田先生,一问外孙林剑回家没有,才知小家伙失踪两天了。

“天,这该如何是好。”

这下轮到林中梅为难了,按理说任务在身,其他任何事都得放下,然而侄儿林剑的安危她又不能不顾。这事为什么这么巧,难道是岸田浩在捣鬼,难道他想声东击西调开警方的视线,以此达到顺利与崔明远、亨利等人接头交换情报的目的?

“事发突然,我得马上给领导报告。”

刚挂断嫂嫂的电话,林中梅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一看是视频通话,且对方的头像正是通缉犯小泽雄,林中梅迅速按下了接听键:

“林警官,没想到吧,我们又见面了。”

“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我想割你的肾。”

“你一个倭国小人,一个通缉犯,有啥资格嚣张。”

林中梅没时间给小泽雄鬼扯,怒怼几句刚要结束通话,突然就看见了侄儿林剑。彼时,林剑浑身污垢,被几个浪人紧紧按住,其中一个浪人还往他头上倒水:

“二姑救我。”

看侄儿受辱,林中梅的心疼得无法形容,一下子就乱了方寸:

“不准伤害他,有啥条件快说。”

“哈哈,铁血警察,铿锵玫瑰也不过如此。”

小泽雄放声狂笑。他说从现在起,林中梅不许给任何人联系,手机视频必须一直打开。要想解救林剑,必须听他安排,否则就撕票。

抬头看看头顶上的无人机,林中梅知道自己被盯上了。此时,自己的一举一动甚至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在对方监视中。怎么办,怎样才能悄无声息把情况传给领导?

“别磨蹭,你左前方有辆出租车,跑步过去立即上车。”

别无选择的情况下,林中梅只好按对方的要求跑步前进,她一边跑一边反转左手,在后背竖起两根手指。她多么希望躲在人群中的李琳能看懂她的意思,多么希望领导们及时掌握情况,迅速启动二号方案。

就在林中梅按小泽的指令一会儿换车,一会儿进商场,一会儿又骑摩托车往城郊飞驰,弄得晕头转向的时候,指挥车里的刘铭和张毅正在秘密调兵遣将。为了不打草惊蛇,为了严格保密,前两天刘铭从外地调来了几十名便衣警察,这些人有的扮成豪商提前住进了康养城,有的混在人群中,严密监视着康养城各个出口。就在万事俱备只等林中梅出面的时候,没想到节骨眼上出事了:

“领导,中梅姐往反方向跑了,她边跑边做了个二的手势。”

接到李琳的电话,刘铭知道林中梅肯定遇到了突发情况,于是赶快下令监听林中梅的手机,听了几句,刘铭和张毅都大吃一惊:

“怎么会这样,难道岸田浩发现了什么?”

“是继续执行计划,还是先救人?”

短暂的沉默后,刘铭果断下令调取林中梅所经之途的监控,看一架无人机一直跟着她,刘铭又下令调取花县公安局周围的监控。监控里,只见公安局门口,到处都是假装闲逛的日本浪人。这些家伙有的坐在凉亭里聊天,有的混在商贩中闲聊,他们吃东西、或者闲聊时,隔几秒钟就把眼光投向公安局大门口。

“哈哈,原来如此,那我就陪你好好演一场大戏。”

刘铭分析,岸田浩今天绝对有重大活动,为使活动顺利完成,他一大早就安排人将公安局监视起来。这样还不算,为了保险,他又借故调开林中梅转移我们的视线。由此,我可以断定,我们的计划没暴露,而且先前做出的部署也是正确的。

“林剑怎么办?”

张毅一脸愁云。他说现在林中月失联,林中梅又中了岸田浩的奸计,林剑是林家的命根子,况且林中泉正在配合我们演一场大戏,我们不能只顾任务,从而忽略林剑的安危,如果出了事,我们无法面对林家两姐妹,无法面对花县人民。

“这样,我俩兵分两路,你负责救援林剑,我负责抓捕岸田浩等人。”

听刘铭把话说得斩钉截铁,张毅心里疑虑重重。他说,我带人大张旗鼓跟在林中梅身后,会不会打草惊蛇,逼急了对方会不会伤害人质,会不会引起岸田浩的警觉,从而取消今天的活动?

“调取两天前的监控,看能不能找到林剑的踪迹。”

这时,刘铭的思路异常活跃,他明白越是紧急关头,越要保持清醒的头脑,只有处变不惊才有大将风度,才能作出正确决定。

查看完监控,刘铭非常冷静地说,小林剑是在崔家门口失踪的,失踪时,崔明远就在家里。两天没见到外孙,崔明远为什么不寻找,为什么等到今天,崔月莺才风急火燎给林中梅打电话。种种迹象表明,林剑的失踪,极有可能是崔明远和岸田浩联合上演的一场苦肉计,目的就是调开和转移我们的视线,从而掩护他们不可告人的交易活动。

“这只能是猜测,人命关天,我们不能凭分析,得讲证据。”

张毅不同意刘铭的观点,但一时又想不出完美的办法,急得一个劲抓脸。

“现在我们只有赌一把了。”

刘铭的态度很坚决,他说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如果没达到调开花县公安的目的,岸田浩悬着的心不会放下,他精心准备的大戏也不会上演。只有我们先动起来,他们才会跟着入戏,别犹豫了,就这样决定,出了问题我负全责。

“好,出了问题,我和你一同担责。”

张毅不犹豫了,尽管心里没底,但他相信刘铭的分析判断能力。作为一名领导,要的就是这份担当,要的就是这份临危不乱的果敢和睿智。

与此同时,岸田浩和崔明远也在焦急地等候消息。崔明远身高体瘦,一双小眼睛不时露出狡诈和霸气。他抽完雪茄喝口茶,然后用审讯的口气问道:

“岸田先生,你们不会真的绑架我外孙吧。”

岸田浩一脸谄媚,他起身给崔明远斟满茶谦逊地说:

“领导放心,我们只是演场戏给张毅看,你外孙不会有事的。”

“这样最好,不过我把丑话说在前头,如果我外孙有事,你们休想在花县立住脚。”

崔明远余怒未消,他喝口茶继续说,为了配合你和亨利、林茂春顺利接头,我不惜牺牲亲情,配合你们绑架我外孙,现在我的心都还在滴血,多乖的外孙啊,如果他少根毫毛,我就和你同归于尽,都怪我当初没长心眼,糊里糊涂上了你的贼船,以至于一直被你控制。

“领导息怒,您言重了。”

岸田浩不怒,他低三下四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现在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只有和衷共济才能开创大好前程。此刻万事俱备,只等张毅上钩了。

“先生,张毅开始行动了。”

两声敲门后,波多野弯腰夹腿走了进来。她说现在林中梅已在通往城郊烂尾楼的路上,她的身后,跟着一大批便衣警察,这些警察是二十分钟前,从花县公安局秘密乘车出发的,恭喜先生,你调虎离山的计划成功了。

“哟西,有请亨利先生和林茂春博士。”

走出房门,岸田浩立即下令封锁樱花坊,没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准进入。波多野心领神会,她说先生放心,这些小事我不但早就做好了,而且提前屏蔽了樱花坊的所有信号。

樱花坊是木楼,一共两层,二楼是花园,一楼是装饰豪华的会客厅。该楼地处康养城中轴线的核心位置,表面看是一处风景极佳的休闲会所,其实木楼、凉亭、长廊掩盖的地下还有三层建筑,分别是器官移植、病毒研制等秘密基地。

“波多小姐真是人才,可惜相见恨晚。”

崔明远一边走路,一边向波多野献殷勤。来到假山旁,远远见女婿林中泉站在门口,正接受两名浪人的盘查,崔明远一怒说出的话就有些刺耳:

“岸田先生,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要不要把我身上也搜一遍。”

“八嘎呀路,你们太无礼了,赶快给林先生道歉。”

波多野抢步上前,啪啪几个耳光,打得看门的浪人晕头转向。林中泉没发火,他说是规矩就该遵守,波多小姐不该打他们。

“波多小姐,以后有事你直接联系中泉,我老了,该退隐了。”

林中泉没心思给岸田浩等人胡扯,现在他心里想的问题,全都是如何戴罪立功,如何顺利进入接头交易现场。

林中泉手里的密码箱是昨夜崔明远亲手交给他的,他知道里面肯定有绝密文件。拿到密码箱后,他第一时间联系了刘铭,待刘铭把极其隐秘的监控头放进去后,今天一早,他不顾妻子打电话说儿子失踪的事,关闭手机提前就来到了樱花坊。

进入秘密会客厅,依次坐下后,林中泉礼貌地把密码箱交给了岳父。崔明远只顾抽烟,他把密码箱揽在怀里,看也不看对面的亨利和林茂春。

“岸田先生,我的肾源在哪里,什么时候手术。”

林茂春只关心自己的身体,他见林中泉和崔明远都不把自己放眼里,心里十分愤怒。

岸田浩大度一笑,非常礼貌地说:

“林博士不要急,你的肾源已找到,各项指标与你都极其吻合,就等你的体检报告了。”

“岸田先生,我们开始吧,我下午还要赶回去呢。”

亨利有点急,他对岸田浩说,受美国政府的委托,他已把林博士安全护送进康养城,现在完好无损交给先生,从现在起,他的使命就完成了。

“好的,第一项事务完成,我们开始第二项事务吧。”

岸田浩把林茂春交给波多野,叮嘱她好好照顾,然后把眼光转向崔明远:

“崔领导,先把您的资料拿出来吧。”

崔明远只顾抽烟,等岸田浩再次催问,才不紧不慢输入密码。林中泉知道,只要密码一开,刘铭放置的监控摄像头立刻传输数据,他表面虽镇静,心里却在打鼓,他真希望时间快点过去,真希望此举不被狡猾的波多野发现。

“说好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资料在这里,你们的钱呢?”

崔明远把手里的资料一扬,然后又放进密码箱。

这段时间,崔明远很不顺,儿子被抓,他虽厚着老脸多方求助,但张毅就是不买账。沮丧之余,崔明远开始反思,觉得以前自己的确太纵容崔月森了,让他吃点苦头也许能改变骄狂放纵的德性。他觉得张毅等人不给面子,是因为自己的权力还不够大,既然如此那我就让你先嘚瑟。为了再提升一级,崔明远决定拜访恩公孔副省长,为得到恩公的赏识,他现在急需要美金。

岸田浩叫波多野把一个装满美元的箱子提到崔明远面前,小声说道:

“崔领导,两百万美金早就给你准备好了。”

岸田浩表面轻松,其实内心很慌,近来康养城接连出事,眼看就要撑不下去了。节骨眼上,上司鸠山又对他下了最后通牒,令他三天内必须弄到中国政府,关于扶持三农的最高机密文件。如果这份文件弄不到,日本的转基因食品计划无法在中国推广。为了躲过切腹谢罪的惩罚,岸田浩豁出去了,不仅承诺高价购买崔明远的文件,而且还把亨利及林茂春拉了进来。

“哟西,崔领导真是大大的合作伙伴。”

拿到文件后,岸田浩欣喜若狂,继续与亨利交易。他对亨利说,如果美国政府想要这份文件内容,价格起码得翻两倍。亨利很爽快,他打开密码箱,拿出几份其他国家的绝密文件哈哈笑着说:

“这几份资料可以相互抵消吗?”

岸田浩见这几份资料一直是自己苦寻不得的珍宝,当场就答应了亨利的条件。交换完情报,亨利打开一个大箱子傲慢地说:

“岸田先生,你看我这批货,该值多少钱。”

岸田浩见箱子里除了冰毒,还有一罐密封的新冠变异病毒,高兴得直叫波多野验货付款。他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起身走到亨利面前殷勤说:

“亨利先生,你真是我的救星,这么纯这么多的货,你是怎么弄进来的,我真服你了。”

亨利一脸胜利者的喜悦,他仰头自豪地说:

“这还得感谢林中月,没她这枚棋子,我们就没今天的完美。哦,对了,她现在怎么样?”

“先生放心,我们按你的吩咐,正好好招待她呢。”

听岸田浩和亨利提及妹妹林中月,林中泉再也淡定不下去了,尽管他知道妹妹去了境外,但去干什么他不知道。此刻听亨利说妹妹是棋子,忍不住拍案而起:

“你们把我妹妹怎么了,不说清楚,休想离开花县。”

吵闹间,门外突然传来崔月莺的叫骂声:

“林中泉,儿子失踪了你不去找,你躲在里面干啥,赶快出来。”

众人面面相觑,崔明远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很难看,他挥手对林中泉说:

“她来干什么,快出去把她哄走,别坏了我们的正事。”

林中泉刚要起身,波多野抢先站了起来:

“你们继续,还是我去吧。”

走出门,波多野看崔月莺不顾门卫的阻拦,执意往里闯,况且身后还跟着钟倩等人,心里一怒,嘴里的话就带着刀子:

“董事长,岸田先生正在接待国际友人,你别胡闹,快离开。”

崔月莺挣脱浪人的抓扯,大步上前逼视着波多野喝道:

“你们还把我这个董事长放在眼里吗,什么人我不能见,这是我的地盘,我想去哪里没人敢拦。我儿子失踪了,你们不帮忙找,反而在这里秘密聚会,该不是有阴谋吧。”

波多野不敢顶嘴,只好弯腰行礼道歉:

“董事长,您小声点,别惊动贵客。”

崔月莺一甩头依然大声说话:

“我就要大声说话,你们敢把我怎样。”

吵闹声迅速引来了十多个游客,他们三下五除二掀翻看门的浪人,紧跟在钟倩身后直往会议室门口闯。波多野急了,她抢步上前,意欲把钟倩拉回来,钟倩顺势抓住波多野的左臂,一个漂亮的过肩摔,重重将她扔在地上。

“不准动,我们是中国国家安全局的,全部抱头趴下。”

钟倩掏出手枪一脚踢开木门,威风凛凛站在门口。她身后的人一拥而进,有的亮证、拍照录视频,有的逐一给岸田浩、亨利等人上手铐。

岸田浩见精心策划的接风宴,突然变成了最后的晚餐。心里既气愤又懊恼,他不知是谁泄露的秘密。看林中泉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微笑,他突然什么都明白了,这个时候他才真正尝到失败和绝望的滋味,才明白自己以前的种种手段,全都是上不了台面的小儿科。

亨利起先稳坐着,一副处变不惊的架势,他以为自己是美国人,没人敢对他动真格,及至被带上手铐,才吓得满头大汗浑身颤抖。林茂春一听国安两字,即刻吓瘫在地,以前,他借助国内汉奸的保护,多次逃脱抓捕,万没想到今天竟然自投罗网。

“封锁搜查每个角落,一只麻雀也不准飞出去。”

呼啸的警笛声中,刘铭带着大批荷枪实弹的武警,神速包围了整个康养城。紧接着张毅带领的大批警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闯进大门,开始搜查地上地下各个角落。波多野见势不妙,顾不得岸田的安危混进人群,悄悄走了。

崔月莺呆在原地,她见自己的父亲和丈夫双双戴着手铐被押上车,张口想喊,但发不出声音。她万万没想到,一向绵羊般柔软听话的钟倩,竟然是国安派过来的卧底。回想以前自己对她颐指气使,百般刁难的点滴事,回想以前酒醉或心情不好时对她吐露的绝密,崔月莺再也站不稳,双眼一黑顿时瘫软在地:

“完了,老崔家彻底完了!”

搜查完地下室,刘铭见人就问:

“看见林中月没有?”

得到的所有回答都是没有后,刘铭有些崩溃,他不知林中月是不是还活着,如果她真有个三长两短,自己的愧疚和麻烦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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