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过后,稻子收完了,泥鳅沟的水干了,露出大片黑褐色的泥田。老水牛拉着犁,犁铧切开泥土时,总能滚出许多裹着泥的泥鳅——它们蜷成小肉团,肚子圆滚滚的,比夏天肥了一倍。孩子们
从上一个水库到下一个水库之间,都有一条小毛渠相连着,一年四季水流不断。这就给野鱼生长创造了一个得天独厚的条件。我们每天放学之后,书包一丢,就扛起铁锹,拿起跳罾子出发。
凌霄的根咬紧岩缝/ 花就开成崖边的星星/ 岩羊的蹄子叩击石壁,每一步/ 都让风托住了滚落的声音/
风,遵守着季节的约定/ 草木懂得何时发芽,何时归根/ 我们踩着前人踩实的脚印/ 每一步,都落得安稳/
屋门口的石磙还卧在老地方,灰扑扑的,像一块长在土里的老骨头。我刚回来,裤脚还沾着路上的尘土,就径直走了过去。石磙的一端被磨得光溜溜的,坐上去不硌人,挺舒服,一下子就找到了
三伏天,凉意成为高频词/ 忽然领悟/ 承接凉意的方式有许多种/ 雨水,晚风,树荫/ 或是雪糕、冷饮、凉茶/ 保护我们躲过盛夏的暑热/
后来我才懂得,他少吃的那口奶,或许都变作了我碗里多的半把米——外婆总趁我不注意,往我碗里拨拉属于小舅的一口饭,他瞅见了,就低头扒拉碗底的咸菜,假装没看见。我和小舅站在一起
许多年后,枝桠反而特别柔韧/ 风还是那么劲吹/ 它的完整,却在风里愈发清晰/ 风沿着枝桠的柔韧走过/ 像成年人弯腰扶起跌倒的人生/ 脊梁弯出的弧形——/ 不是妥协,是把“对抗”锻炼成“承
要是哪天放下门帘/ 挡住暮色,听不见/ 风摩挲窗户的沙沙声/ 或许是,灶膛噼啪的火星/ 盖过了过门风的脚步——/ 但,那扇柴门的缝隙里/ 总凝着风磨过的,发亮的光阴/
他的手越来越像铁钳。有一年夏天编晒垫,蚊子成团往他手上叮,叮得满手是黑点点,他连眼皮都没眨一下。徒弟好奇:“师傅,蚊子不咬你?”他把晒垫翻过来,篾片交错的纹路密得像鱼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