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敲进榫卯, 铅垂线丈量穿堂风的斜率。 椽子下母亲吟唱着摇篮曲,
先于语言的乡愁, 灵魂对灵魂原乡的追寻,像种子 携整株植物的密码,像候鸟 对航线的辨认,
易逝的完整仍在诘问, 悲悯流逝中站稳的笨拙意志。 暖流,漂泊者与守望者—— 澄明正通过消逝, 完成对自己的献祭。
观画的人脸贴在玻璃上, 像尘世贴在天堂的窗外。 此刻真正的行旅发生在 目光离开的刹那——光, 将人间雕成画外更透明的留白。
私有的祭坛。三丈画案上, 墨撞上水,水缠住墨, 离别与轮回就开始了。
惊动了云雀腹部的 绒毛,带着火焰的铃兰, 见证她如何用颧骨承接雨水,
骑手的腿侧,一朵曼陀罗 正在绽放。玫瑰、紫罗兰无与伦比。
唯一的火塘多么抽象, 具象的绝对零下中, 雾凇飘散,云朵流浪,
银杏叶金黄的丝状脉图映出 枝头摇晃的日影。秸秆里的凉 从穗尖漫开,染白芦苇的发梢。
若有若无流动的 一朵云,舒展半缕上个春天 的想象。穿着条纹睡衣, 群山把倒影勾勒出风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