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启明星刚爬上山梁,老王叔的破木门突然吱呀大开。他背着当年走江口的竹篓,篓绳深深勒进驼了半辈子的脊梁。晨雾漫过打谷场时,有人看见他朝着东南方叩了三个响头,震落了老槐树上
警笛声中,祠堂方向传来悠远的钟声。暴雨冲刷着营业执照上未干的油墨,“法人代表:王小龙”的字迹渐渐晕成血色的溪流。
笑声如潮水漫过观众席,直到黑熊评委拍碎讲台。乌鸦慌乱改口:“当...当然最杰出的...”汗珠滚落,在羽毛上冲出沟壑,露出原本的墨色。最后那句“冠军属于我”的回声里,飘落着彩色鳞粉
经幡猎猎抖开时 无数魂灵正乘着风返乡
这些年,我总在测量 七寸与指尖的距离 像测量自己 日渐模糊的命数 他们说我该有横财 该有隐疾,该有 种种征兆与暗示——
河底的石头渐渐浮起 带着水藻和未说完的话 而我终于学会 用沉默包一颗不沉的粽子
我摘下鬓角最后的冷 装进信封。邮戳盖上时 春天在胶水背面融化
天空在上方 我一直这样相信 直到某天,发现 它也在脚下 ——那时,我已年过不惑
而今每个清明 我都会来到爹的坟头前 对着空谷喊 “爹,儿回来听您训话了”
倒春寒在暗处攥紧拳头,桃树 颤抖着,交出一簇簇烫手的粉红 像是献祭,又像是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