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多像那个下午 渐渐收紧的 咽喉
是否重逢,也并不重要 我的指缝里,已长出了 ——澄澈的苔衣
直到拂晓的鸡鸣啄破薄绢 她才发现掌心攥着一把 ——湿漉漉的月牙
一朵莲,在唐朝的屋檐下 于晚课时分缓缓绽开 而我与古柏,忽然 无字可认
凛然见朱文如血: “天理流行处,鸢飞鱼跃 虽旧邦,其命在明明德”
而那些陶罐的裂纹 正在博物馆玻璃里继续东迁
却见每片桐叶背面 用水的语法写着 “此处应当有雪”
留给我融雪的航道 和眼角那片驻留的海平面
不过是,你转向深处航行 留给我水纹的遗嘱和沙子的反光 不过是每道刻痕里 游着尚未命名的支流
木杵捶打月光的钝响 把未寄的家书字迹震成 满地枣核
